明悄喊了两句,十月才回过神来。
“哦,怎么了。”
“你发什么呆呀?我问你话呢,你觉得那个陈平洛怎么样?”
“怎么样?”十月错愕,“我不知道,没看清他什么模样,也不认识,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明悄脸上挂起笑容:“说你的感觉就好。他我是见过的,长得不错。不过上次见他还是好几年前,不过只是远远地瞥了眼,模样是很端正的。但他家地位低,所以没什么交集。今天一见,没想到他原来是这般高大。唉,可惜隔着屏风,要是当面见一面那就更好判断了……”
十月在旁默默听着,越听耳根就越发热。这样背后点评一个男人的模样于她而言是从没有过的。而且姑娘家合适如此么?听明悄的意思,她似乎是有点儿认准了。
“你是认定他了?”十月问。
这一问,终于是把明悄问得有些不好意思:“嗨,这倒没有,但好歹是个选项。再说了,今天你也听见了,一同来的那几个男宾实在是没意思。高谈阔论,净是些诗啊文啊的。不是说我不通文墨,只是觉得没劲。一句话——腐而好儒’。诶,我爹经常用这词儿来说那些靠功名上来的官儿。”
听了这话,十月心里更有些怪怪的了。“腐而好儒”?不知道明相私下谈论的腐儒里是否包含她的父亲。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正要抬脚迈进明悄的院儿,然而刚进去,却听见浑厚的一声:“我还说什么了?”
两人顿时一惊。十月抬眼看去——当朝首辅明正,已经在明悄的院子里了。
明正看着他女儿,眼神里满是肃穆。毕竟是一人之下的权臣,明正个头不高,但两手背在那儿兀自站立,就已经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十月正担心见,明悄已经撒娇地朝她父亲拥了上去。
“哎呀爹爹,女儿把您的话记得这么牢,说明对您平日里的教诲谨记在心啊,您怎么板着个脸嘛。”
明悄撒娇起来是有一手,最后那悠扬的尾音,听的十月都周身发麻。明正不知道是本来就无生气的意思,还是被女儿这一通娇嗔给抚平了怒意,他冷哼了一声,但情绪已经温和不少。
“你俩可是好大的胆子,我在书房宴客,你俩居然敢跑过去窥视?”
十月心里一惊。
明悄道:“啊,父亲,你怎么知道的?”
“我会客之时,凡有事皆从前门来,后门没人敢进,在我前院伺候的下人谁不知道这个规矩?敢从后门钻进钻出的,也就是你了。当时我便感觉屏风后面应该不止一人,现下看到你俩,自然知道你俩是同去的了。”
明悄撇嘴,吐了个舌头。
“你现在真是越发大胆了。我今天会见的都是男宾,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好去偷看的?要是被人发现,传扬出去岂不是被人耻笑?还有,我都已经起身故意带他们看西侧的字画了,你们还磨蹭着不走。真是气死老夫了。”
数落完明悄,明正又转过头来看着十月:“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李十月对吧?”
十月顿时惶恐,连忙行礼:“是,牢首辅大人记着。”
“我与令尊同朝为官,平日里也相互切磋些诗文,看你眉眼,完全是令尊的眉眼。另外悄儿平日里谈及朋友,你也常在嘴边。”明正摇头,“令尊也是又大学问的,我以为他治家必然严谨,却没想到你却如此鲁莽,实在有失闺阁女子之仪。”
十月顿时面红耳赤:“是,首辅大人批评得是,十月知错,十月下次不敢了。。”
明悄见十月挨批,并没有出言帮忙解释。只是抱着她父亲,一下一下晃着后者的胳膊。大概对明悄来说,明正批评十月,算是帮她解套,她可以少挨几句训斥。
“好了,”明正最后对十月摆了摆手:“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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