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也不与王落辰的老爸做言语上的计较,他直接跟他们说明了一下王落辰的情况,然后下了逐客令。
“可我们想跟他说说话啊,您看”没有亲子接触一下儿子,王落辰的老妈有些不舍。
“原子震荡还要进行很长时间,你们明天还要工作,还是走吧。你们放心,王落辰在我这儿不会有事的。”
看他们不走,薛神医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做出了驱赶的动作。同时,为了宽他们的心,对于王落辰的治疗,他也做出了自己的保证。
“那好吧,谢谢薛神医了。那等我们下了班再过来看他吧。”听说治疗还要进行很长一段时间,想想明天还有规定的工作量需要完成,他们知道自己今晚是跟儿子说不上话了,只好恋恋不舍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告别了薛神医。
薛神医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喃喃自语道:“向北斗借寿,犹如从虎口夺食,逆天而为,看来我这次罪过大了”
说着,“哇”的一声,他的口中喷出一大股鲜血,将衣襟和实验室的地染了个通红。随着那一口鲜血喷出,他的眼中也失去了光华,整个人“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啊,爸爸,你怎么了?”
听到声音,见到薛神医的惨状,吴梦雪从操控面板那里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急切地摇晃着他的身体问道。听她那一声称呼,她竟然是他的女儿。之所以称呼他为老师,大概因为跟着他学习,平时在别人面前为了不显得特殊,故意那样称呼罢了。
“没什么,逆天而行,必遭天谴。梦雪,爸爸这次逆天而为,受了天谴,很可能时日无多了。不过,爸爸临走以前,一定要把王落辰给治好。因为爸爸觉得,他就是那个应劫之人。咱们人类这次是生是灭,恐怕都系于此人一身了。所以,梦雪,你一定要帮爸爸治好他,知道吗?”
薛神医在吴梦雪的搀扶下坐立起来,将左腿压在右腿之上,两手交叠放在小腹,做了一个抱元守一的姿势,微闭双目,说出一段话来。
“爸爸,我才不管什么天命,什么劫数的,我只要你好好的。”吴梦雪看着薛神医胸前那一片殷红的血渍,双目含泪,哭了起来。
“你也不用太难过,我不是还没死了呢吗?嘿嘿,至少今天死不了。好啦,你赶快去看着仪器,千万不要出了差错。我调息一会而就好了。”
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头,说了几句宽慰他的话。薛神医就入定了,再也不为外界的事情所动。
知道自己的父亲要用气功修复元气,调理身体,吴梦雪不再说话,站起身来,默默走回了手术室,继续监控起原子震荡仪来。
薛神医这一坐就是大半夜,等他再次醒来,王落辰的原子震荡治疗已经结束了。其他人都走了,只有他女儿吴梦雪因为困顿趴在控制面板上睡着了。
王落辰已经被大家给抬回到轮椅上。此刻,他正紧闭双目,浑身颤抖,不住地轻声呻吟着。看来,治疗结束后,他的痛并没有马上消失。
不过,既然他能发出,身上还出现了颤抖,说明他身体的机能比起治疗以前已经恢复了不少。
薛神医换了一件干净的白大褂后,朝王落辰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他俯下身仔细看了看他的气色,又给他号了号脉,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好,看来我的路子对了,恐怕再经过几次治疗,他就能站起来了。”
“哼。站起来有什么用,我难道还能恢复到像以前一样吗?”听到他的声音,王落辰并没有睁眼,只是冷冷地回答道。看来直到此时,他还在生薛神医在治疗时不给他使用麻醉剂的气。
“你当然不能恢复到像以前那样了。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变了,即便是你的身体能够完全康复,能够再次在赛场上跑出跟以前一样好的成绩,可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就现在的形势来讲,做了外星人的奴隶,人人自危,谁还有心思去看什么比赛?”面对他的冷淡态度,薛神医不愠不火地说。
“哼,该死的外星人,把我害成这样,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们全都杀光。对,全杀光,一个都不留。”说起外面的形势,王落辰猛然睁开眼睛,怒火喷涌而出,满目都是无穷的杀意。
“哦,你这样说话,还算是有点儿志气。不过,年轻人,你空有志气有屁用?你看你眼珠子瞪得倒挺圆,可有用吗?眼睛可以杀人吗?不能吧。要想杀人,你得先学点儿杀人的手艺。巧的很,你这人比较幸运,恰好遇到了我,而我对这方面可以说非常精通。怎么样?你想跟我学吗?”薛神医以戏谑的口吻问道。
“你?精通杀人?哈哈。别逗了,你瞧你那样儿,哪里有一点儿高手的影子?”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头顶光溜溜,鼻梁上架着酒瓶子底儿一般厚的眼镜儿,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的老头儿,王落辰怎么看也看不出他哪里藏着能要人命的本事,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啪”
在王落辰的讥笑声中,薛神医若无其事地一抬手,凌空一指,离他们五米开外一张桌子上的玻璃瓶儿,无声无息地碎成了一堆形状非常规则的颗粒。
王落辰的笑声戛然而止,嘴巴保持着大笑时的“”形,僵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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