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的鄂邑公主见底下的人纷纷露出羡慕和惊叹的神色,心中不由地就得意了三分。
柳羡之的东西难得,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她却偏偏得到了。虽然过程曲折也付出了极多的代价,可眼下只要艳惊四座,她就觉得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世人皆说柳公之画世上难得,乃是所有文人墨客穷尽毕生也想见到的。”
赵安雪端和地笑着,头一个就出口赞扬道:“鄂邑公主能够得到此画,也能够看得出来其实是与柳公有缘的。”
有缘,这么一个词倒是吹捧得很好。
鄂邑公主想要听到的,正是这么一个说辞。
她身份高贵,该有的东西什么没有?一个与柳羡之有缘,一下子就能够显得她和旁人是不同的。
“安雪表妹说得有理。”
这个时候,威远公家的嫡长女姜云也站了出来,笑着说道:“这世上呀,可不是真的是只有有福缘的人,才能得到这幅画么?”
一个是当今圣上,一个是摄政王明王。还有一个,就是鄂邑公主了。
福缘,她正是一个满满的都是福气的人呢。
“瞧姜姑娘这话说得。”鄂邑公主粲然一笑,语气虽然带着几分嗔怪,可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说道:“福缘这回事,哪里说得准呢?”
可不是么?还真的是说不准的。
毕竟…若是鄂邑公主真的有福缘,也不会得到这样一幅假画了。
说来,这姜云出自威远公府,与赵安悦的嫡母姜氏,乃是嫡亲的姨母女关系。自然,与赵安雪之间也是嫡亲的表姐妹关系。
二人从前世开始关系就极好,姜氏也是一直都附和在赵安雪的身边。明里暗里,也曾经联合着威远公府的人,做了不少阴赵安悦的事情。
而威远公,同样也是一直依附着明王,看明王的眼色行事的。
…
一时之间,溢美之词充斥着整个水榭。几乎在场所有的贵女,都忍不住开口吹捧着鄂邑公主。
约莫是希望,能够让鄂邑公主记住自己,并且给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臣女曾经听坊间传闻说过,柳公绘画素来都是用的左手。所以柳公的画,都与旁的书法绘画大家不同。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同凡响呢。”
左手绘画与右手绘画,在笔触的力道上其实是有着细微的区别的。只是对于一般人来说难以鉴别,只有真正深谙此道的人,才能够勉强从细节当中窥出一二的端倪来。
鄂邑公主本就不擅长绘画,自然认不出来。
而她手下虽然不乏识画之人,可真的要将这么一幅画的真伪分辨出来,其实还是有着几分困难在里头的。
况且,这幅画上还盖着柳羡之的印呢。印也是难以模仿的东西,底下的人确定了印无差错以后,自然也就断定了这幅画的真假了。
赵安悦淡淡地说完这么一句话,看似像是在自言自语。可这不大不小的声音,却刚好引起了上首鄂邑公主的注意。
鄂邑公主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了几分。
柳羡之是个左撇子的这件事,这世上知道的人其实不多。其中一个,正是鄂邑公主的兄长明王。
明王当初将自己的那一幅《墨竹图》拿给鄂邑公主欣赏的时候,还对鄂邑公主指了指柳羡之所画的竹子。
“你看看这竹子,旁人的笔锋都是从右至左。可柳公的笔锋,却是从左至右。虽说差别并不大,可在这竹子的尖端,却有着细微的差别。”
那一丝差别,鄂邑公主盯着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来。
可是从此以后,她却知道了柳羡之是个左撇子的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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