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搬进来后,你有和他联系过吗?”我继续问1803室男人。
“联系过了,可是他的手机号关机了。”1803室男人回答,他看到我的表情一直保持着严肃,不苟言笑,他也渐渐觉得不那么对劲了,开始露出些许不安地问:“……吕飞,该不会犯了什么事吧?我租他的房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你别紧张,我们也是因为找不到他才问你而已,我们也不知道他发生什么事了。”我试图宽慰一下1803室男人的紧张,安抚了他一下,又接着问:“房租你昨天搬进来以后有转给他吗?”
“转……转了。”1803室男人终于开始露出警惕心,支支吾吾地回答我,带着防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找吕飞干嘛?”
“我……”我正准备跟他解释一下我们的身份,一旁的吴蔚却突然把话抢了过去:
“我们是警察,吕飞涉嫌与一宗谋杀案有关,还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谋……谋杀……?!”1803室男人听到吴蔚的话,吓了一大跳,睁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态,“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警察同志。我……我和他也不算太熟,只是在网上玩游戏时会聊聊而已……”
“你别紧张,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行,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懂了吗?”吴蔚霸气地说,透露着严厉感。
“懂……懂了。”1803室男人依旧紧张地点了点头。
我无语地看了吴蔚一眼,他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就……冒充警察……加上非法闯入龚宁家后,我们又多了一条罪名……
吴蔚怼了怼我,让我赶紧问,趁1803室男人不注意冲我嬉笑着眨了眨眼。
还能怎么办,骂他也无济于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你转给吕飞的钱,他收了吗?”
“收了。我是先打电话给他,发现他关机了。然后才从微信联系他,告诉他我很满意这房子。见他没回应,我生怕他会反悔,所以立刻把房租转给了他。刚把钱转过去一两分钟,他就收了,还发了个的表情给我。”1803室男人具体描述着昨天的事。
“你能把他的手机号码和微信号给我吗?”我问。
“当然可以……”1803室男人掏出手机,把吕飞的联系方式发给了我。战战兢兢地又问了一遍:“警察同志,我租他的房子没什么问题吧?他搬家搬得那么匆忙,该不会……他是在这个屋子里杀的人吧?!”
“你别太担心了,我们只是先来了解一下情况。如果还有需要我们会再来找你的。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对吧?”我埋头看到桐生悄悄地从1803室里窜了出来,随口一问。桐生点点头,应允了我的判断。
“你们还要进屋里查查看吗?”1803室男人问。
“不必了,先这样吧。谢谢你的配合。”我向他道谢,拉着吴蔚赶紧离开了。
进入电梯,我就对吴蔚发出埋怨,问他知不知道假冒警察是违法的。
吴蔚不跟我争辩,我刚开口骂他,他就立马认错了,撒娇求饶。我根本无法对他生气,就吃他这一招。
走出这栋住宅楼,回到车里,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将近十点了。
“接下来去哪儿?”我问胡萝卜,看它还有什么指示,现在可是已经切切实实有吕飞的气味了,我想知道它会不会带我们去找吕飞,还是它被暗示的戏码就到此为止了。
“直走,前面路口右拐!”胡萝卜听到我的提问,二话不说地便开口指示方向起来。
还有后续?且看它要带我们去哪儿吧!我默默想着,启动汽车,听着胡萝卜的指示继续绕着海堂市行驶起来。
……
最后,十一点左右,我们来到了海堂北高速路出口。
“所以,吕飞已经离开海堂了吗?”我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排着长队等待出城的一辆辆大货车问胡萝卜。
“是的。”胡萝卜回答,“到此为止了,气味浓度从这儿向高速出口在降低,上了高速公路恐怕就没法追了。”
好一个到此为止。原来只是想让我们知道吕飞离开海堂市了而已。
它说的话,是真的假的?我捏着方向盘,没对胡萝卜的话做出任何回应,做出沉思的状态,在脑中与桐生交流。
真的。本喵也闻到了吕飞的气味向高速公路上蔓延过去了,逐渐变弱。它说的没错,在高速公路上全程禁闭窗户,加上高速行驶,气味会特别淡特别淡。桐生回答我。
所以它没说谎?没有能继续追踪下去的可能了?我问。
可行性不高,而且也太危险。高速不都有最低时速的限速吗?最低时速基本也得八十吧?那种速度下,本喵是闻不到什么气味,而胡萝卜虽然可能可以闻到,但也得你降低车速进行缓慢追踪。在高速路上行驶缓慢太危险了!桐生不建议我硬要上高速追踪吕飞的气味。
那真的就到此为止了?没办法找到他了?我恨恨地敲了敲方向盘,十分不甘心。
目前看来,确实别无他法了,我们先打道回府问问糊糊有什么建议吧!桐生没有更好的主意,这能这么提议。
可恶……白跑一趟!
我气急败坏地开车走绿色通道上了高速。吴蔚诧异地问:“我们上高速去哪儿?小一?”
“回家。”我生着闷气回答他。
“回家?不是要在海堂呆一晚吗?”
“吕飞离开海堂了,我们也没有继续待在这儿的必要了。”我说。
“那也没必要连夜赶回去啊,夜间跑高速太危险了吧……下个服务区换我开哈,你别疲劳驾驶哦!”吴蔚关心地说,虽然说夜间跑高速太危险,但他也没反对我要回安台市的想法,顺从着我。
凌晨一点,我们进入了本省,在服务区加了油,和吴蔚交换位置,由他继续驾车。我在副驾抱着桐生打算眯一会儿觉,却不知不觉地陷入熟睡中了,有他在,好安心……
待吴蔚把我叫醒时,我们已经到了家楼下的停车位了。我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半。吴蔚打着哈欠,硬挤出笑容,“到家了,回家再继续睡吧。”
“嗯。辛苦你了,吴蔚。”我看着他的笑容,觉得好温暖,忍不住想要抱他。从副驾侧过身,捧着他的脸与他深情相吻了得有十多秒,才放开手,下车一股脑跑进了楼内。
“明明是你主动的,你这又害的哪门子羞!!等等我,小一!”吴蔚错愕地连忙下车,兴高采烈地喊着我追了上来。
“谁害羞了,困,赶紧回家睡觉去。”我把胡萝卜放回地下室,然后抱起桐生,拉着吴蔚走进电梯。
“不害羞你跑什么,偷亲了我就跑,我还没……”吴蔚叨叨叨叨着,我放下桐生,直接又捧着他的脸给他亲了上去,堵住他的嘴,一直亲,一直亲,直到电梯到了打开门,我才松开手放开他。
“谁害羞了,谁偷亲你了?我可是光明正大地亲!”我霸道地回应他,拉着懵逼没缓过劲的他走出电梯,打开门走进屋。
糊糊迎了出来,“怎么这个点回来了……”桐生连忙扑向糊糊,抱住糊糊的脑袋舔起来,边舔边跟它窃窃私语。
大致是说,测试胡萝卜的计划被我知道了,我在生气,我要断它们俩的湿粮罐头。而现在我性致高昂,桐生判断我要和吴蔚上床缠绵悱恻,让糊糊暂且不要跟我问东问西,说多错多,等我爽完了没准就能消气了什么的……
还挺有眼力劲,狡猾的猫!
我早就不生气了,我心想着。不过,它倒判断得很对,我欲火中烧,难以自抑,根本顾不得收拾它俩了。
我得先收拾吴蔚!
我的手始终拉着吴蔚的手没松开,关上门,我拉着他进了卧室。
“小一……你今天好奇怪……怎么突然那么主动……”吴蔚还陷在懵逼状态中没恢复过来,傻乎乎地问。
我不搭理他,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粗暴地脱掉他的衣服裤子,“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你怎么着我都喜欢!”吴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逐颜开地搂住我的脖子,迎合我起来。
“我要你!”我狂吻着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说。
“任你处置!”吴蔚开心地发出叫声,手伸向了我的裤子里……
欢愉至死,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糊糊踩在我的胸口把我叫醒,胸口闷得难受,我一把将它推开。头重重的,本来晚睡加上疲累已经够虚的了,回来时也不知自己怎么就精虫上脑想要弄吴蔚一顿了,搞得现在头晕脑胀,身体发沉,感觉命不久矣了似的。
“喂?你再不醒你的警察朋友可能就要上门来找你了哈!”糊糊被我掀下床,站在床边对我说,“电话都不知响多少遍了,你们都没被吵醒,本王以为你和吴蔚都爽死了呢!”
“呃……电话……”经糊糊提醒我才发现手机确实在床头柜上振动着发出嗡嗡嗡的响声。我撑起身体,伸手去拿手机,看了看,确实是詹晓龙的来电,冲糊糊嘟囔着:“你怎么知道是他打的电话……”接通电话,“喂?詹队,怎么了?”
“你干嘛呢?!!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我以为你出事了,吓死我了!!”詹晓龙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埋怨怪责我。
“对不起……我睡着了没听见……”
“都几点了还在睡!!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呃,我们已经回来了,凌晨四点多到的,所以睡到现在……”说着,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一点半了。
“已经回来了?靠!那我现在就过来找你!”詹晓龙火急火燎地说。然后又顿了顿思考了一下,“现在方便吗?还是你们还要再睡会儿?”
“没事,你过来吧,我已经醒了。”我打着哈欠回答。
“好的,那待会儿见面说!”
詹晓龙挂断电话后,我就起床去洗漱了。我把卧室门关着,让吴蔚再多睡会儿。
糊糊和桐生围着我,让我喂食,我并没有真的断它们的湿粮,昨晚说的不过是气话而已。
我给它俩准备好食物,就接着去处理它们的猫砂。一整套下来,詹晓龙已经在屋外敲响了房门。
“来,给你俩打包的盒饭套餐,刚睡醒肯定没吃饭吧。”詹晓龙进门就把打包盒放到了客厅餐桌上,像他自己家一样熟络,“坐下吃吧,咱边吃边说。”
“谢谢。”我倒像是个客人般,听从他的安排,乖乖坐到餐桌旁,打开饭盒,吃起饭来。确实是饿了,即使就是普通的饭菜,我也觉得很香,大快朵颐。
“你去海堂那边有什么发现吗?”詹晓龙问。
“龚宁死了我给你说过了吧?”我咽了一口饭说到,他点点头,我又说:“龚宁的尸体在下水道被发现了,海堂警方对其展开调查后可能会找到我……因为我去龚宁家调查时应该是被监控拍到了……”
“这个没关系,他死的时候你人在安台就不会有多大问题。还有呢?”
“我们追踪到了吕飞家,他已经把房子出租给别人,搬走了。然后又追着他的气味找到了高速出口,得出他已经离开海堂的判断。”我说完,喝了口汤,将卡在喉咙的饭冲下肚,咳了咳。
“是那只胖橘猫做的判断吗?”詹晓龙质疑到。
“是的,但你不必担心,桐生也做出了同样的判断。”我这才想起詹晓龙和糊糊桐生联合隐瞒我行动的事,不爽地说:“詹队,我知道你们密谋用假钱包测试胡萝卜的事了,不必藏着掖着了。有话直说。”
“啊?你怎么知道了?没打草惊蛇吧?”詹晓龙吃了一惊,盯着在一旁吃食的糊糊和桐生看。可他没食用御猫糯米饭,现在无法与它们俩交流。
“喂!詹队!你是有多不信任我啊!?”我露出不高兴的表情说。
“不是我,是糊糊说的,不要让你知道,你知道了指定会冲动地破坏计划。”詹晓龙立马又把锅甩给糊糊,嘿嘿笑着。
“糊糊!”我大叫一声,吓得糊糊连忙跑进了书房,跳到书柜顶上躲了起来。
“断湿粮一个月!!你这死猫!”亏我还认为糊糊是最应该和我无话不说的,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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