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尤其喜欢布偶,缅因这样的大猫。”男人微笑着回答,手就没离开过布偶猫,一直抚弄着它。
“那他家的猫你应该也会喜欢,狮子猫。”黄璐指着我告诉男人。
无缘无故的,这个陌生男人加入了我们的话题。黄璐莫名的兴奋,又把前晚我的经历说了一遍与男人分享。
“我猜,就是某个饭店餐馆的人把尸体捡走了,混在牛羊肉里充当牛羊肉卖。”男人一副很有经验的模样淡然地说道,我和黄璐听了感觉一阵恶心,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小家伙,难以置信将它们做成盘中餐,更无法想象有人会点它们来吃。
“你爱它们并不代表别人也爱啊,想开就好。就像印度人不吃牛肉,我们却很喜欢吃一样,你现在觉得吃猫肉的人无法接受,就和不吃牛肉的人难以接受我们一样。”听起来貌似是这个理,但想想猫咪被宰杀的模样,我仍旧受不了。
换了个话题,聊到我家糊糊昨晚的反常状态。或许我和黄璐平日里聊太多了,难得加入了个新人,我俩都不说话,听着他发表意见想法。
“猫都很有灵性的,我赞同他的说法,是你的衣服惹糊糊不高兴了。”男人指了指黄璐,表示同意黄璐昨天电话里的分析。
“别他啊他的,我叫黄璐,他叫胡永一,你呢?”黄璐做自我介绍,打断男人。
“抱歉,忘了介绍自己。我叫吴蔚。”随意介绍完自己,吴蔚接着对我说“你的衣服上或许有前晚那只被碾死的杂毛猫的味道,所以糊糊非常警惕和不安。闻到味道了,却不见其身影,糊糊可能感觉到房子里总有那只猫存在,进而压抑了自己。当你把衣服扔了,它就安心了。”
吴蔚说得头头是道,仿佛真是那么回事一样。黄璐听得出神,索性连我昨天早晨做的噩梦也告诉了吴蔚,想听他继续分析。
“这么听来,你是受那只猫被碾死的事情影响心情而做了这个梦吧。”吴蔚边说边看我,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应该是这样吧。“小孩应该就是那只猫,手表是时间,手机是通讯。你不该丢下他不管,时间就是生命。既然你想丢下他不管,那就应该报警了你再走。”
“什么意思?”我问,他的解读有点表意及无厘头。
“就是字面的意思。如果只是你潜意识影响你而造的梦,那就没什么了。如果是那只被碾死的猫托梦给你,那你得注意一下。”吴蔚说完,起身去一旁接了个电话。
“托梦?开什么玩笑!他脑子有病吧?”我对黄璐使了使眼神,看着这吴蔚人模人样的,说起话来却如此神神叨叨。真是人不可貌相。
“嘻嘻,我倒觉得他人挺有意思的。长那么帅,看着那么正经,说话却那么不正经,反差萌。”黄璐露出一副花痴陶醉的样子,我想我应该收回之前说的话,我确实不知道黄璐的取向,反正他没交过女朋友。
吴蔚接完电话回来,礼貌地示意他朋友到了,他得先走了。黄璐连忙站起来,掏出手机,“扫一扫留个联系方式吧,你好像很懂猫,以后有问题可以向你请教。”我白了黄璐一眼,剧情反转就是这样。本以为吴蔚与我们搭讪是别有用意,其实人家就是为了桌上那只布偶,现在黄璐这般德性,吴蔚应该会觉得困扰吧,被一个有点娘的男人要求交换联系方式。
没想到吴蔚竟然答应了。笑着拿出手机与黄璐互留联系方式,“认识你很高兴啊,有时间我们可以约出来一起撸猫。”
“没问题。”黄璐显然是兴奋过度了。
吴蔚走后,我和黄璐继续在咖啡馆坐了一会儿才回家。
我走到一楼大门处,看见一只黑白花色的猫蜷在墙角,是早上没来吃猫粮那只,脸半黑半白,身子全是黑色,只有四个爪子是白色。我叫它踏雪。昨晚下的雪还没化,看天气预报明天可能会升温,化雪的话就更冷的感觉。我打开一楼大门,抱起踏雪进去,走下地下室开门,把它放了进去,确认窗户是打开的,然后关上地下室的门,进电梯上楼回家。
回到家我先把衣服脱了扔进洗衣机洗,然后再洗澡,洗去身上的别的猫味儿。光着身子晾衣服,完事了上床。糊糊早已在床上等我,爬过来靠在我腿上继续睡。看来身上的猫味儿已经洗干净了。
睡前翻看朋友圈,看到黄璐分享的一条消息昨晚,高速路上一司机为闪避突然在路中央出现的猫,撞上护栏,当场死亡。视频播放着行车记录仪拍到的画面,黑漆漆的,没看到什么猫啊。突然一阵晃荡,应该是撞车了。这时才看见一只猫跳上引擎盖上,喵!拉长声音叫了一声,然后跳走了。
我愣住了,空调显示二十六度,却止不住浑身的寒意。我听到视频里喵的一声的同时,也听到了“报仇”二字。糊糊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我的枕头上,喵呜叫了一声,把我吓个半死。好像它也在看着我手机里的视频似的,可吓到我的不是它突然的叫唤,而是我又从它的叫声中听到了别的内容“活该!”
我动都不敢动,心怦怦直跳,手心出汗,身体微微颤抖着。糊糊仍旧一脸萌地看着我,歪着头,张开嘴又叫了一声。不,我没听见叫声,而是人声,确切说应该是汉语,“怎么了,胡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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