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是黄璐打来的。
“拉完了么你?”黄璐带着嫌弃的语调问我。
“拉完了,你吃完了吗?”我故意气他,这样反问回答。
“这不刚吃完才给你回的电话嘛……”看来他没听出我的戏弄之意,十分正经地回答我。“糊糊呢,还是不吃不喝?”
“不啊,刚刚把猪肝吃了。”我坐到沙发上,糊糊吃完了猪肝也跟着我一起上了沙发,坐在我旁边,紧贴着我,好像在听我打电话一般。
“吃了?那就没事了呗?大惊小怪的。”
“刚才它的表现的确不正常啊,谁知道怎么了,我下楼倒了个垃圾回来它就吃东西了。还不是我喂的呢,它自己从茶几上薅下来吃的。感觉它在耍我。”
喵!糊糊突然叫了一声。我瞥了它一眼,它歪头看着我,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很是可爱。我要被它萌化了,每天难免要发几次这样的感慨。
“倒垃圾?这个点你还没吃饭吧?你不都晚饭后出门倒垃圾顺便散步吗?”电话那头传来黄璐的声音。
“啊?还不是刚才糊糊发疯,它把我的衣服裤子给撕烂了,刚好塞满了垃圾袋,我就先拿出去扔了。昨天才收到的,就昨晚和朋友聚会穿了一次,气死我了都。”我想起被撕烂的衣服,有点上火。糊糊则若无其事地卖萌看着我,没办法,我对它发不起火来,它把我吃得死死的。
“撕你衣服又不吃饭,对它这年纪的大猫来说确实不寻常。”糊糊今年八岁了,已经过了调皮胡闹的年纪,理应是只沉稳淡定的猫,懒洋洋才是它的习性才对,我听着黄璐的话不住点头同意。“你一把被它撕烂的衣服扔了,它就吃东西了……看来是你的衣服惹着它了,有味儿可能。又在外面出轨流浪猫了被糊糊闻出味儿了吧?”黄璐在电话那头贼兮兮地笑着。
“鬼扯什么,那衣服裤子是昨天……”
喵!
我话没说完就被糊糊长叫一声给打断。歪着头瞪大眼睛看着我,喵!又大声叫了一次。嘴角往上咧,像是在笑一样。我惊诧地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摸它的头,但心里有些发毛。糊糊收回咧开嘴笑的表情,闭着眼用头磨蹭着我的手。我刚才看错了吗?我使劲眨了眨眼,看着糊糊的脸,没有表情,一定是错觉刚才,猫怎么可能会笑。
“喂?怎么没声音了?”黄璐的声音把我从恍神中拉回来。
“没什么!糊糊捣乱呢。”
喵!糊糊又像是听懂了我说的话,反对似的叫着。
“怎么着,我说对了吧?糊糊肯定是讨厌你的衣服,才给你抓个稀巴烂。”黄璐的声音越发兴奋,幸灾乐祸。
喵!糊糊又叫了一声,紧接着黄璐的话。像认同黄璐说的话似的,不住地点头。我汗毛都竖起来了,一阵寒意贯穿全身,再次禁闭眼晃了晃头。睁开眼看见糊糊不是在点头,而是在舔着前爪挠头,看上去像在点头一样。
我今天怎么了?总产生幻视。我长吁一口气,让自己放轻松,可能昨晚看到那只杂毛猫的悲剧让自己神经过于紧绷了,才让自己有些恍惚错乱。
“喂,跟我打电话能认真点吗?”黄璐再次抱怨我突然沉默走神。
我连忙道歉,告诉他自己头有点晕,想要休息一会儿,明天晚饭见了再详谈,便挂了电话。
糊糊还在身旁舔着前爪洗脸,我伸直胳膊舒展身体,躺靠在沙发上。闭上眼浮想联翩。
要是糊糊会说话或是听得懂我说的话,那该有多好。不,想想好像也挺吓人的,黄璐或有其他朋友在场还好,若是自己一人与糊糊独处,糊糊突然张口说话了,我定然会被吓倒。
想着想着,思绪飞到昨晚的杂毛猫,今早噩梦里的小孩。
什么意思呢?百思不得其解。
早晨做的梦,是因为潜意识里对昨晚所见之事耿耿于怀吗?还是担心害怕猫的尸体被不正当处置。
晚饭也没吃,就在沙发上窝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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