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见有人登台,先是满脸堆笑,但见到乡下人打扮的余宇,眼中失望之色甚浓,但还是保持着专业的微笑,向余宇行礼道“小兄弟,可是要对出下联?”
余宇并未理会这小厮,开口道“银票可在?”
小厮一愣,心道这位也太直接了些,下面众人绝倒,一片嘘声,作为士子,含蓄是最美好的品质之一,如此堂而皇之问银票可在,未免让人不齿。
那小厮一怔过后,皮笑肉不笑道“在,一万两整,如果小兄弟的下联能让柔织姑娘满意,这银票自然双手奉上!不过……”
小厮话未落地,余宇大手一挥“拿笔来!”
这小厮觉得今天这是有生第一遭碰到如此怪人,竟然这般托大。但也不好多说,手一招,上来两名穿戴讲究,浑身带着淡淡香味的婢女走了过来。余宇一看心道这望江楼果然好气魄,这婢女较之陌城的头牌不差。
两个婢女没人都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中自然是笔墨纸砚一应事物,赛诗台上放着一张很大的方桌,这是早有放在这里的。
婢女摊好离阳纸,准备磨墨,余宇摆摆手道“豆豆,给本少爷磨墨!”
豆豆乖巧的站到余宇身旁开始磨墨,不大会儿功夫,墨便磨好。下面的观众虽然一时间看不到余宇的下联到底是什么,但还是伸长脖子,想要看个究竟,那白衣小生冷着脸,静静的看着上面的一举一动,心道我就不信你一个穷书生都能对出下联,就连父皇都没有办法对出来,这天下间还有谁能对的出来?
余宇沉吟一番,单手握管,时间不长,便写出了下联:
“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写好之后,旁边那两名婢女对视一眼,眼中露出欣喜的神情来,其中一名来到余宇近前,福了一幅道“公子稍等,奴婢这就将下联拿进去让我见小姐赏鉴一番,待会儿给公子回话!”
余宇点点头,并不多说,豆豆紧张的看着婢女拿走了那副字,有些担心的小声问道“公子,她们骗我们怎么办!”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怎么办,等着吧!”余宇背着手,站在赛诗台上,看着那婢女二人将那副字拿走。赛诗台的凉棚前有黄布遮挡,想必那位柔织姑娘便在黄布之内,婢女很快走进了凉棚内,原本交头接耳的众人此刻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等待拿上就要揭晓的答案。当然,更多的人是在看今天上台的第一个人怎么出丑,回去当作谈资也是好的。
时间不长,刚进去的两个婢女中的其中一个掀开黄布,面带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的红晕,几乎小跑着来到余宇近前,快福了一福道“小姐请公子入内一叙,万望公子不要推辞!”
“入内一叙?”余宇一怔,行就给钱,不行拉倒,叙个什么劲儿,但看对方语出真诚又不好拒绝,对豆豆说道“随少爷进去看看那位小姐可好?”
豆豆点点头,跟在余宇身后!
“怎么回事,怎么不宣布结果?”
“是啊,到底行还是不行,给个结果啊?”
“是啊,把下联拿出来看看啊,你们不会是在唱双簧吧”
底下众人见余宇带着小侍女步入凉棚之内,顿时一阵骚乱,那小厮也不知道到底生了何事,一脸无辜道“各位,各位,请稍安勿躁,一会儿肯定给大家一个答复,稍等片刻,稍等片刻啊!”
“难道真被那个浑人瞎猫碰上死耗子,对出了下联?”那白衣小生暗自腹诽道。随即摇了摇头,“父皇都对不出,更何况是一个乡下人!”
来到凉棚之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躺在床上,孱弱不堪的美貌女子,看年岁二十出头的样子。余宇心道可能就是那位柔织姑娘了。柔织脸色黄,了无生气,脸色与豆豆十分类似,两道弯弯的柳眉却是极富有女性的妖娆和妩媚,略施淡妆。即便躺在床上也能看出是个高个子的姑娘,身材极好,只是经过这半年来的折腾,此时虽然尚有风尘女子的柔美,但更像个病人。不过那双大眼睛中透露出来的惊喜与她身上泛出来的精气神,余宇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人的心病已经好了,稍加调理很快就会康复。
“柔织见过公子!”柔织见余宇步入凉棚,赶紧从床上起来,对着余宇深深下拜。
“姑娘言重了,言重了!”余宇做个搀扶的姿势,那柔织便起身,盯着余宇瞧了起来,旁边的婢女见此情形赶紧干咳一声道“我家小姐对公子的才华仰慕的紧,尤其是公子的字,小姐万分佩服!”
余宇被那柔织盯着看,略显尴尬,听那婢女言出,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下意识的瞧了一眼紧张的豆豆,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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