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萧木闭眼沉神,阳光从缝隙中洒落下来亮起微尘,竟然随着萧木的一呼一吸之间,张弛有度。
丹田气府内,湖水潋滟,有点点金色微光从湖面蒸腾而起,如水如雾,汇聚一处,像是夜晚水边的磷火。一粒黄豆大小的金丹在湖面上空渐渐成型。
萧木睁眼,吞服下第四粒金丹。
修士金丹本就是根基所在,蕴含修士最为纯净的灵力与本源。经由红衣老者炼化之后,莫说杂质,连原先主人的痕迹都抹除得一干二净,完全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对于现在的萧木来说,胜过所有灵丹妙药。
金丹入体,如同一道金光划过人生小天地。丹田气府内立即下起了一场金色大雨,灌溉万物。
萧木脸色凝重,闷哼一声,开始调集全身经脉窍穴中的灵力,企图一鼓作气,凝结那颗属于自己的金丹!
一个时辰之后,一圈灵气涟漪从萧木所在的山洞内荡漾而开。山上的鸟雀走兽,仿佛感受到了莫大的危险,本能的奔逃而开。
山洞内,萧木一脸笑意的瘫软在地,有些后怕但更多的是狂喜!自己此次结丹虽然有些艰险,好几次都差点前功尽弃,但是到底是成了,那四粒金丹功莫大焉。如今离自己的复仇大计可是又进了一大步。
萧木从方寸物中取出了那块玉佩和佛珠,沉思起来。
修士齐身金丹境,便可在体内窍穴开辟洞府,炼化五行之属的本命物,这关乎到自己以后修行的路数,也是为何说“结成金丹客,方是我辈人”的根本原因。
撇开罕见的风雷不谈,金木水火土五行,寻常修士只会选择炼化其中一种,然后就是不断收集符合属于自己本命物属性的天材地宝,不断炼化加强自身。
因为想要在炼化第二种属性的本命物,难度与风险太大,很容易水火相冲,金木相克,轻则跌境毁坏根基,重则修为尽毁再无登山可能。
但是一旦成功,让自身本命物阴阳相济,五行相生,那么自己对自身修行的裨益不可谓不大,战力更加不能以常理认之。
至于剑修,万中无一,萧木丹成之后,体内窍穴并没有“藏风聚水”之像,所以他也没能成为其中幸运儿,不可能成为一个剑修。所以就把目光放在了五行的本命物上。
毫无疑问,萧木手中这两样东西是炼化本命物的最佳选择。可是那红衣女子却提过,若真想以后千山万岭吾为峰,便要舍弃这佛珠与玉牌。所以萧木才有些难以取舍。
很明显,这佛珠也好玉牌也罢,不管是如何到自己手中的,但一定是被刻意为之,说不得等的就是自己结丹之后将这两样东西炼化成本命物。那么红衣女子的话就可信了?
事关重大,由不得萧木不谨慎。
思虑再三,萧木还是决定在这两样东西之中选择一样先行炼化为自己的本命物。
至于玉牌还是佛珠,或许是因为慧觉方丈的缘故,萧木选择了属木的佛珠,而没有选土属的玉牌。他也不清楚自己以后有没有机会再炼化第二件本命物。
炼化本命物,先需练实为虚,再入体“开筋走穴!”
木属肝,走肝经!
萧木将那串佛珠虚托在手,沉心静气,开始炼化!
————
江阳城。
三国大军已经集结,冬过春来,已经入夏,最适骑战!
大蜀皇室所退守的蜀地也就是现在的云汉,虽多山地、丘陵、沟壑,但也正因为如此,蜀人少骑,最擅拒险而守。所以只要打开了川蜀屏障,有的是机会以骑兵长驱直入!
浩浩荡荡百万人马,合兵江阳。
城中蛰伏此处的“过街老鼠”全都望风而逃,尾随、蛰伏在旁,在等着替人收尸必有好报。像是一群苍蝇,追随着腐败与腥臭的香气。
江阳城中,三国主帅在侍卫扈从的保护下走进城中,并肩而行。
居中一人,年岁最大,胡须都有些花白了,名叫陶中,是卢阳国此次出征的主帅,最擅长坐镇军中,运筹帷幄。
陶中左边的汉子,名叫冯章,长得高大壮实,比陶中要高出两个脑袋,虽然看着五大三粗,实则最为心细,最好阳谋,攻心为上。是泽山国的国柱之一。
而陶中右边的年轻将领,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名叫唐巢,是江晋国新晋的护国大将军,在大蜀王朝崩塌的时候,生生开疆拓土,为自家皇帝打下了一国疆域,最擅长千里奔袭,孤军深入,出其不意!
老中青三代将领合兵一处!
陶中笑道:“这次咱们三国合兵一处,拥兵百万,粮草充足,更无先前的相互猜忌,定能一鼓作气先破成都,再入剑阁,最后直入汉中!所以此次咱们最大的敌人其实不是云汉,而是咱们三个主帅要摒弃前嫌,合作无间才是。”
冯章道:“陶将军说的是,咱们七十万步兵,三十万骑兵,光是作战之人便有百万之巨,这还不算一路跟随的民夫,奴隶。所耗国帑之巨我们都是常年行军之人,自然心中有数,所以陶将军大可放心,我冯章一定尽心尽力,不负王上所托。”
唐巢同样道:“咱们三国君主已经里里外外商讨了近一年时间,想必各方利益都有顾全,我不爱管那些有的没的,来了此处只知马上杀敌建功!”
“如此甚好!”陶中脸上笑意更甚,“那依唐将军看,这仗咱们该怎么打?”
唐巢看了眼冯章,笑道:“陶老将军德高望重,自当为主帅,坐镇三军。小子我愿当先锋。等到了剑阁险地,便要依仗冯将军了。”
陶中点了点头,问道:“不知冯将军以为如何?”
冯章道:“本将自无意义!”
陶中道:“那好,咱们便在这江阳城安营扎寨,休歇两日便进军成都!斥候哨位便有劳唐将军了,伙食军纪便有劳冯将军了。”
唐巢与冯章各自抱拳离去。
两人走后,陶中望着成都方向,怔怔出神。
作为昔日大蜀王朝十大杰出将领之一,他没有为哪个分崩离析的王朝捐躯,是当时皇帝的昏庸无道杀害忠良?还是派系分别,别无选择?或是为子孙所累?
或许都是。
或许都不是。
陶中自认一届马上武人,无那扶大厦之将倾的手段,能做的只是在破城之后,尽量不屠杀那些昔日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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