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太子真有圣上的手谕,你们不是就得听命?”
“这……”
“孙守备,相比德王出征之前已跟你通过气,太子若真有什么其他心思,一定会在这时候发作,如果宫中来人传皇上的手谕,孙守备怎么辨认那手谕是不是圣上逼迫写的?”
“这个,只要是真的手谕,我们只能照办。”
“太子的手还没伸到兵部,孙大人可派人去兵部找吴尚书,吴尚书此人深得皇上信任,请吴尚书打探一下现在宫中的情形,孙大人也好有个准备。另外,孙大人可佯装领兵演练,将营中的官兵屯在城南的连步川一带。这样,一来太子真要派人来传手谕找不到你的人,不算你抗旨;二来,一旦兵部传来消息,需要京畿大营的官兵进金陵城护驾,你们也能及时进城。”
孙守备拍掌道:“好主意,柴公子真乃足智多谋,不愧是德王的人。”
柴梓跟孙守备交代了几句后,也不多留,带着手下二人快马重新进了金陵城,此时偌大的金陵城犹如一座鬼城,街上连人影子都没有。
柴梓对其中一人吩咐道:“你去城南王麻子灯烛铺告诉掌柜,让梅一来柳条巷余家见我。速去速回,注意安全。”
那人应和一声,快马离开。
柴梓来到余宅。
如今余家的诸人都在家中,倒也不甚慌乱。余老爷命家丁看好门户,任何人不准随意走动。
柴梓先见了岳父岳母,又去后院见了余芙,见余芙安稳地坐在窗前描着花样,心中舒了口气。
不多时,秋一来到了余宅,传音阁的春夏秋冬四组对外用松竹梅兰代称,所以梅一也就是秋一。
“现在宫里可有消息?”
“回阁主,今晨太子入了皇上的福宁宫,到现在还没出来,其余的消息并没有传出。”
“嗯,下去吧。若有其他消息,随时来报。另外,告诉宫中咱们的暗桩,若司徒紫玉有事,可暗中帮忙一二。”
“是,阁主。”
“秋一,你跟我时间也不短了,有一事,我需告诉你。这个传音阁,我打算易主了。”
秋一一听,大吃一惊:“阁主!”
“你听我说完。咱们传音阁虽以贩卖消息为营生,可终究碍了朝廷的眼,将来说不定朝廷心血来潮就把咱们剿灭的。与其等到那时,不如现在咱们自己结束它。至于你们的出路,我也想好。如若你们想自己做些买卖,我会给你们一笔丰厚的钱,半生无虞倒不至于,不过做些生意是绰绰有余。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干打探消息这一行,可跟接手传音阁的人继续做下去。你们去留皆可。”
“阁主,我们还想跟你做。”
柴梓摆了摆手:“我之前身体有恙,管理传音阁本就心有余力不足,如今正好有人接手,时机刚好。你们在阁中做事,也不过是一营生,并没有卖身给传音阁,因此也不必太过介怀。”
秋一还想说什么,终是什么都没说。
“你回去跟诸位兄弟说一声,让大家做好准备。是去是留,早做打算。好了,下去吧。”
“是,阁主。”秋一给柴梓重重地磕了个头,才离开。
柴梓看着院子里的一株海棠,心想,花开有时,人散无期。终究是有些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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