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这才轻“咦”了一声,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
何飞容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一拍手,“说起来,三个月前劫了正阳侯世子的道的那群山匪,如今被徽州知府击溃,只有为首匪徒在逃。我是特意托人摹的画像,王爷要那个做什么?”
嘴上说着疑惑,他已经从袖中取出了一幅卷轴递过去。
秦王接了卷轴,并未立即打开,反而转动了轮子让轮椅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何飞容望着他孤独而执着的背影,叹了口气,“唐棋,咱们主子就是太重情了,将来如何了得。”
刚刚收拾完鱼食的唐棋已经跟了上来,闻言轻笑,飞快地追着轮椅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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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秦王果真出手大方,赔来的马竟也是一匹青海骢,而且性格比烈云还要温顺许多。
第一次见到霍云浅,这匹红马并未排斥退缩,反而友好地过去嗅着霍云浅的手,不一会儿便愿意就着她的手吃起草料。
“阿浅,杀了烈云的究竟是谁?”看着这匹几乎和烈云一模一样的马,霍云瑰还是想不通,“秦王竟然会为了他下如此血本?”
霍云浅轻轻抚着马脸,随口道:“那是他的腿,他的眼,更无异于另一个他。”
“……什么?”
霍云浅捂嘴,回头看了二姐一眼,好险,她差点说漏嘴了……
她忙耸肩道:“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么?王爷身边最亲信的哑巴侍卫唐棋,王爷行动不便,所以见到他如见王爷亲至。”
霍云瑰想了想,“这么说……为了这样一个心腹,赔一匹马的确不在话下。”
霍云浅“嗯”了一声,揉了揉马的耳朵,轻笑道:“以后你就叫‘震云’吧。”
霍云瑰看着她轻快的笑脸,暗暗叹了口气,既然这是秦王送来的,只怕会就此成为阿浅的心头宠。
她悄悄退出马厩,招来立在一边的大丫鬟碧尘,“鹿大夫那边怎么说?”
二人边说边走着,不一会儿已经远离了马厩。
碧尘低声道:“回二小姐,鹿大夫将烈云的尸体剖开了,但因为她并未当场见到烈云发狂,故而没有十成把握……”
“多年老交情了,她说话还这么讲究?”霍云瑰不耐烦地打断了碧尘的话。
碧尘嘿笑,“所以最后鹿大夫只是说,她可以确定烈云的确被人下过药,只是,若想知道是什么药,恐还要些时日去查。”
霍云瑰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让她不用拘束,想查可随时进府来找我。”
碧尘应了一声。
自从得了新的马,霍云浅几乎每日都和它泡在一起,说是要尽快把它驯服,为此连照顾它的事也不愿再假手于人。
霍云瑰不由猜想,或许阿浅亦已猜到烈云被人下药的事了罢?
如此过了两日,国公府后街每日都能听到马鸣和少女的吆喝,很有些热闹。
到了第三日,霍云浅照常完善过了图纸,用过午膳便又去马厩牵了震云出去溜达。
几天下来,国公府二门的婆子和后门的家丁都已经习惯了三小姐的心血来潮,并不多问便让她和银屏一同出去了。
看到家丁们眼睛里的无所谓,霍云浅唇角轻扬。
她的出走计划,至此已准备好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就要看这匹新马究竟愿不愿意配合她了。
出到后街,霍云浅照例准备让震云随意前行,却发现此时的前路被一名锦衣少年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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