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爹爹!”
郗初炎话里带着谢意,脸上的愁云也少了不少,他带着青竹和玄一匆匆的离开了。
郗学景心里感慨着,还是小孩子,再怎么装深沉,遇到了事情还是及急躁躁的。
——
郗初炎将青竹和玄一带到了自己的住处,同时也唤来了弥生。
弥生是郗初炎身边的陪读小书童,但他还有一个身份,郗学景手下弥灿的儿子。
因为弥灿在一次事故中坠落山崖,弥生的母亲无法接受这个消息,随后没多久就去世了。成为孤儿的弥生,就被郗学景带到了府上。
弥生那时有四岁,他已经懂了人死了就再也会不来了,因此,特别沉默,不回任何人的问话。
郗学景想到,都是小孩子,就将他放在自己三岁的儿子郗初炎身边,做了一个小书童。
“世子,有什么事情吩咐?”
青竹一进到屋里,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询问小世子。
王府太过平静了,他平日里难得有事可做,这让他生出了一种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踌躇感。
“嗯——青竹哥哥,你能去调查一下长安街包子铺旁边的二层小楼吗?”
青竹哥哥,青竹虚眼看了一眼世子,明明是一副板着脸的模样,却偏偏说出了这么亲近的话来,嘴角不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但他还是回答说:“可以。”
这可是小主子,什么事儿都要听,而且,事后还要汇报给大主子。
青竹与玄一离开后,郗初炎就一跃躺进了竹椅里。没办法,他既要端着主子的架势,还要和下属亲近。
弥生还在屋里,他说:“弥生,你像来聪慧,我且与你说一事,你评价几句。”
郗初炎从竹椅里起身,拉着弥生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并打算倒两杯水,只不过被眼疾手快的弥生抢了过去,他还不敢让公子给他倒水。
弥生边倒水,边点了点头说:“公子请说。”
郗初炎犹豫了下,又在肚子里面打了几回草稿,这才珊珊的说:“我说的是假设,假设——额……假设弥生的爹爹还在,他只是消失了,弥生会怎么做?”
是这事吗?弥生低垂着眸子,盯着他手里的茶杯半响才幽幽的说:“公子既然知道弥生的爹爹不在了,为何还要如此说?”
郗初炎愣了,他……他迫切的想要体会豆无药的心情,只是——
“对……对不起……”
“也许,我说的只是也许,听我父亲及当年的人说,你父亲的尸骨并未找到,说不定……”
他小心的看了眼弥生,他两眼红红的。
“没有什么说不定,阿爹已经死了,阿娘也跟着死了,没有什么说不定。”
弥生冲着郗初炎大喊,这个时候,已经忘记了郗初炎是他的主子了。
“我……”
郗初炎就算再怎么聪明伶俐,也不过五岁而已,他已不知该怎么说,想要说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他就说不出来了,这是他挑起的话题。
弥生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地,现在他正处于暴走的边缘。
“弥生,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提了。”
郗初炎再三保证,希望弥生可以平静下来。
弥生看了一眼郗初炎,最后理智的说:“公子,容请弥生今日请假一天。”
郗初炎张了张嘴说:“好。”
“那么……公子,弥生告退。”
弥生出了屋,屋里就剩下郗初炎自个儿一个了,他回想起刚刚的谈话,骂咧道:“该死的自己!明知道是人家心上的一道口子,你偏偏那么自私的又插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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