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厂长一愣,马上打哈哈道:“云鹏懂的不少啊?可那是一吨,能直接投料的纸,才这个价!你们拉过来零七八碎的,我这工人还得收拾半天,那都是成本啊!”
“李叔,那意思就是说,我们成吨的拉来纯书本,您可以给我们按2000多一吨?”
李厂长看了看牧云鹏,呵呵一笑,大手一伸:“5吨!5吨以上可以给你按2000一吨,但是要整车运过来,而且得全部是书本!”
牧云鹏心中有底了,看来比自己预估的情况还要好一些。
“咱们虽然关系近,但是做生意丑话得说前头,到时候不够5吨,就只能按6毛收,因为我们的投料车正好是5吨一车,明白了吧?”
牧云鹏对李厂长这不大度的表现有些不舒服,便故意试探道:
“那我们要是拉来三车,四车,五车,只要能保证一车5吨,是不是收购价也该高一些?”
李厂长连忙摆手道:“那不可能了,一车,五车对我来说没多大区别!”
“怎么会没区别呢?您看看您这厂子里现在几乎都是空的?今年因为非典,废品都不好收,您不为原料发愁?”
李厂长看出来了,牧云鹏这小子是做足了功课有备而来的,今天自己算是出了洋相了,但是面子还是不能轻易丢的:
“实话跟你们说吧,今年确实如此,我本来打算今年把原料用完就关厂子不干了的,你们拉来多少,对我来说无非是早关晚关罢了。”
牧云鹏看这李厂长死不愿承认这批废纸的重要性的样子,便猜到现在废纸价格应该已经涨起来了,所以自己还得再多争取一下:“李叔,我这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账我还是会算的。
如果我给你拉来30吨废书,你至少能出20吨成品纸,一吨的利润至少2000元以上。无论关不关厂子,多这几万块钱的利润总比没有强吧?
再说您这个厂子我看就那一个打浆池,30吨也够您生产一阵子的吧,后面小麦一收又能接上秸秆,再加上平时的废纸回收,您今年撑下来不是问题吧?
而且据我了解,今年因为疫情的原因,全国各大纸厂都缺原料,下半年的纸价肯定要大涨。
您要是能把成品压到9月份学校开学的时候出手,弄不好还能大赚一笔!别人没有的时候,你有,就是该你赚钱的时候。”
李厂长听完这一通分析,心里已经惊骇不少,现在各大纸厂缺原料缺疯了,进口的木料、纸浆、废纸一路疯涨,好一些的成批废纸已经涨到2400一吨,他都不敢收了,就怕生产出来成品成本太高,卖不上价,最后白忙活一场。
如果牧云鹏分析的不错,现在不仅不能关厂,还要大量收购进口废纸,加大力度生产。
但是一个小孩子的话能信吗?
他摇摇头,最后决定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先把这批高考考生的废书收上来稳赚一笔再说,价格嘛,就口头上再涨涨稳住他。
到时候拉过来质量过不过关,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云鹏,不简单呐,我顺着你的思路想了一下,你分析的还真有道理!这样,你真能拉来30吨纯书本,我就给你按2200元一吨,怎么样?”
牧云鹏一看目的达到了,忍住心中的兴奋,慢慢说道:“好,那先谢谢您了李叔!要不咱们签个协议?我这里有打印好的协议框架,咱们把条件和价格填上就行了。”
李厂子立刻显得有些不高兴了:“几吨破废品还用得着签合同?怎么?还信不过李叔啦?”
牧云鹏站起来冷冰冰地说道:“我只相信合同。”
李老板只得收起打哈哈的语调,接过协议框架看了起来,心中思忖:毛头小子一个,不知从哪儿学了一套搁自己跟前显摆,这年头儿一纸破协议跟废纸有什么区别!
签完协议,刘铁军给李厂子递上一根烟,李叔长李叔短地想跟他攀谈一会儿。
李厂长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红塔山烟盒,摆摆手说不抽,造纸厂不能抽烟。
后面再说什么,他也只是啊哦啊地应付,牧云鹏就说了句李叔忙我俩先走了。
李铁军一出厂门便悻悻地骂道:“马勒戈壁开个小破厂也这么装逼!惹恼了我,一把火给他烧了!”
牧云鹏哈哈笑着说:“确实挺欠,不过收拾人不能再像咱们小时候那么干了,现在都是有身份证的人了,要考虑法律后果。”
“大鹏啊,这回见你怎么感觉变化这么大啊?上个高中能学这么多东西?”刘铁军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羡慕和后悔。
牧云鹏自然不能拿跟白晓云的那一番说辞再跟刘铁军说,他不会信反而会觉得自己装逼:“这些政治课本里都有理论和一些案例,但是具体的事情还得多查查资料,结合实际情况再分析。”
“不亏是尖子生啊,咱们这帮人一起上学,一起胡敲六弄,偷废铁卖钱打游戏机,打架打球赌钱,你一样没少干,学习还一直这么好,人比人气死人呐,哈哈!”
“这个还真跟脑子有关系,我看过一本书,上面说咱们人的大脑皮层分不同的功能区,有些人是某一个功能区厉害,有些人是都厉害,有的是都一般!”
“那你肯定是都厉害的,我就是那个都一般的!”
“不一定,我给你看看,把手伸过来!”
“这还能看?”
“国外有一种理论,说人的指纹跟大脑皮层的沟壑有基因上的映射关系,指纹越密集,对应的大脑皮层沟壑也就越密集,里面的神经元数量就越多,自然这个区域的功能就越强大!”
“啥几把乱七八糟的啊,听不懂,你直接说结果吧!”
牧云鹏看完他十个指纹说道:“你是六斗四簸箕,指纹偏稀,确实上学会比较吃力,但是你大拇指上有一个整合斗,指纹极少,应该是X,代表无限潜力,你没发现咱们这帮兄弟们有事儿都喜欢找你?”
“那有啥用!一个个都没几把正事儿,胡搞八搞的!”
“这说明你能把大家整合到一起,把身边的资源整合到一起,以后如果有意识地去激发和锻炼你这方面的能力,你可以很厉害!最适合当总管,再加上六斗四簸箕,有主见有能听进别人的意见,很好!”
“哈哈,被你这么一说,我还挺高兴!你是几斗几簸箕?”
“我啊,十个斗,超级认知型,主意大,看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哈哈,这个挺对!你记不记得,小时候郭宏伟还是班长的时候,叫了我们一帮氧气厂的孩子把你堵教室后面打,他没上,假装坐那不关他的事。
结果你直接冲过我们几个,就拉着他打,谁挡谁劝都没用,最后把他打出鼻血了才算完,那小子到现在他见了你都怕,哈哈!我一直想问问你,为啥你就认准是他叫人打你?”
牧云鹏陷入了短暂的回忆,过了半天才慢慢说道:“记不起来了,我这种性格看对了牛逼,看错了可能就万劫不复了!”
“别说的这么吓人,你看错的时候少,经常全班人一个答案,你自己一个答案,最后老师说只有你一个对了。”
“这才是最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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