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栾云逸的回答,却是愣神了一会。
“如何求相知?”
“仰仗雪中送炭者,圈住锦上添花者,仕途自成。”
术宗本就是法宗和势宗的纽带,或许不像二者那般,能够真实接触实权。但朝野中,真正能够弄权的,却大都精通术宗之道。
听得小侯爷的话语,两名考学夫子,眼底转过几分寻思之意。
“为何锦上添花者,不如雪中送炭者?”
术宗的考学,果然比法宗的古板僵硬,多了诸多变化。
似是评判不出栾云逸“雪中送炭者”和“锦上添花者”的论调,第三个问题,便作了第二个问题的补充。
“雪中送炭者,是为知己。”
“锦上添花者,却也最容易落井下石,只能作为术者刀弩......”
“小侯爷此番论调,却是让我等无地自容。好一个雪中送炭者,锦上添花者,老夫受教了!”栾云逸考学尚未完成,两位夫子便齐齐起身,朝小侯爷一阵抱拳。
终究是过了半百年岁,见过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的官场怪相。
求名者溺于声名,攻心者死于心计。
两名夫子旋即黯然下去。
“甲上,又是甲上!”
“术宗一支,本就人才凋零,居然在韩大公子之后,又有人得了甲上之名?”
说话间,几名拜入术宗。
想靠家财拉拢同窗的盐商子弟,须臾雀跃开来。
见得小侯爷出来,却是被惊掉了下巴,片刻之后,更是颓丧无比。想来是平日里,都围着韩大公子转,冷落了这破落侯府的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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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白老弟,当真是神机妙算。”
听得术宗考核的现场答辩,几乎和苏野先前的押题如出一辙,栾云逸出了考学场地,瞬间扑上前来,拥着红衣少年的肩膀炫耀个不停。
“愚兄也是托了苏老弟的福,待得待会的复试群论环节完成,咱们得去银杏坊喝它两天两夜!”
吴天养见得这打打闹闹,至少有了七八年交情的小侯爷,一脸兴奋。
瞬间将选拔之后的内容,也提上了日程。
吴天佑则淡然一笑,并未阻止弟弟这白日宣淫的尿性,回过头去看着苏野:“怎地,知白你不参与答辩?”
“能做个挑战者,又何须去参与这劳什子答辩。”
明白待得排名前十五的学生出线后,还有后来的群议环节,即便落败者,也能向获胜者挑战。苏野便神情淡然,领着三人,去了书院对街的酒馆。
借着这空档,还能讨论下下午的对敌策略。
“冠云兄,那小贼没有参与书院答辩。”
答辩完成,祝丰台获得了个“乙上”排名,便连韩天问,也只勉强到了“甲下”。
远没有栾云逸和吴天养风光。
见得韩天问始终阴沉着脸,祝丰台便留了个小心眼,专门捡不会触及对方霉头的话语说。
“那你可知,那破落侯爷和吴法曹家的饭桶,得了“甲上”评分?”
“......”
“韩兄莫急,接下来的群议,即便他们手中已经有了大戒律的护持法篆,祝某也生生将此物从他们手中夺下来!”
祝丰台言之凿凿,却是才两轮交锋。
便觉得自己远远落了下乘。
......
“见过苏三公子。”
“知白老弟,可以来愚兄这儿搭伙。”
似是从吴天养和栾云逸的考学成绩,结合当初苏野天神下凡一般,将董天问以及祝丰台等人逐个挑落马下的情状,猜到了苏野会是三人之中的大脑。
几名胆大的盐商儿郎,以及牧州官场的边缘官宦子弟,立刻走上前来同苏野打招呼。
“各位兄弟的好意,苏某心领了,待会便让子晏兄和明志兄,多去走动走动。”
连吃饭都不得安宁,苏野便疏懒着同一行寒暄了几句。
“此番律书院选拔,子晏兄和明志兄已然成了别驾府公子的眼中钉那个,又当如何?”
简单吃过午饭,到一旁茶摊喝茶的空档。
苏野便又拿眼去看栾云逸和吴天养。
“既是书院学生,学识高低自然是最终根本,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吴二公子经此考学,心性却是开阔了不少。
“小爷反正不惹事,谁要挑起祸端,就揍他丫的!”
小侯爷则重振雄风。
经历过当初的“从龙令”时间,却是对人心拿捏,有了新的认知。
许多狐假虎威者,本就是纸老虎。
一味避让,反倒会适得其反。
是时候在书院里,经营起自家声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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