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的人群中,秦苻归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熟人,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身影将将背对着她。
对方穿着黑色薄纱的长裙,踩着高跟鞋站在红色跑车前,双手抱臂迎着阳光抬头看着那个一脸稚嫩和傲气的男人。
冷风吹起她长卷的头发,只看背影也知道这是个不好接近的美人。
只是这背影还有这美人身边围着的十几个壮汉过于让人熟悉,秦苻归下意识抖了两下。
争吵声正中间,是一个正试图把被撞倒的自行车扶起来的年轻男子,也就是刚刚痛斥美女的家伙。
不得不说,阳光年轻的男人谁都爱,尤其是当这样的男子还异常好看的时候。秦苻归注意力被争吵所吸引后,就很难再将视线从那个穿着卫衣发型清爽干净的人身上移开。
虽然如今他满脸的羞恼,但靠在自行车一边的样子,当真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由的气息。
秦苻归自己其实更喜欢斯文败类那一挂的长相,但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有那么一瞬真的让她心跳加速。
“只是撞到你的自行车而已,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女人清冷的声音远远传来,不难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耐烦,“而且我说了,五百万,我买你的车,还有你的人。不够吗?”
哇哦,对话一出,趴在车窗边的秦苻归就兴奋起来了。
这是什么刺激的霸道女总裁爱上我桥段,没想到醋家大小姐不仅有钱有颜,还很有眼光嘛,这手段值得所有富婆们共同学习。
“醋大小姐?”慕余似乎也发现了车子一边的争吵,他定睛一看自然也发现了那个争执的主角之一是醋意。
秦苻归点点头,把慕余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看戏。”
下一瞬,那个样貌出众的男人就反问醋意到:“怎么,笑也是错吗?你开车撞了人本就是你的不对,我没追究什么甚至笑着安慰你,你反倒要用钱来圈养我?我告诉你!钱是不能买到一切的,人的灵魂无价!”
“你想多了,我对你灵魂没什么兴趣,更何况你灵魂不值这么多钱。”醋意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听了一会儿后秦苻归才明白事情的大致原委。
原来醋大小姐出门后一不小心撞了人家的自行车,倒也没什么事就是剐蹭了下。结果不知怎么的,因为男人当时态度很好,在他颜值的加成下一些日常的神情都显得格外耀眼。
正逢醋意前几天甩了自己的冒牌救命恩人,如今突遇车祸,对方又是这么个叫人如沐春风的对象。她觉着男人身上有点当年那个救她的小男孩的影子,就想用钱解决事情之余顺便把人也给搞到手。
只是很明显,现在进度不太顺利罢了。连那十几个大汉小弟都被喊过来给大小姐撑场子了,可见场面不是一般的焦灼。
一旁的醋意早已耗尽了耐心,她手耷拉在自己火红跑车的引擎盖上,一下一下地敲着,“男人,你这是在玩火。我劝你最好乖乖接受我的条件,不要逼我用强。”
“我不叫男人,我叫白越广!请你对我尊重一点的,你现在的行为无异于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白越广不甘地瞪了一眼醋意,还有她身边那一大圈将围观群众驱赶走的壮汉们,“我就是要让你明白,我们人人都是平等的,不能因为你的一时兴起就试图用钱来禁锢我。你有钱又怎样,钱买不到一切!”
醋意不屑地笑了一下,眼神轻蔑地将白越广从上到下极具挑逗地扫视了一圈,显然并不在意他的话并把他当成了一个傻子。
就在这一间隙,白越广扶着自行车的手不禁握紧了把手。他瞅准了一圈壮汉间的一个空档,趁着醋意一行人警惕放松之际,动作迅速地上了车,并以极快的速度直接踩起踏板冲了出去。
整个动作完成不过两三秒,快到秦苻归都没反应过来。醋意显然也没想到这一茬,等察觉到的时候,对方早就已经借着堵车时自行车轻便的优势骑远了。
不过她似乎并不生气更不焦急,只是微微仰头闭眼沉淀了会儿气息,招手将壮汉小弟聚集成一圈,随即转身朝白越广逃跑的方向指了下,朱唇轻启:“追。一小时内,给我抓过来。”
众人神情似乎有些为难,但却依然都恭敬地弯腰鞠躬,十分统一且气势雄壮地答了一声:“是。”
下一秒,一群人就徒步冲了出去,醋意也毫不在乎周围的视线十分洒脱地坐回车里。
秦苻归托着脑袋,看戏看得很是尽兴,甚至还想吹一阵口哨冲冲气氛。
“那个叫白越广的男的真傻,”她收回手臂关上窗户,“他不会真以为他逃得掉吧?那可是醋家的大小姐诶,找到他再占有他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总归现在有钱拿呢,换作是我,有这么个大美人愿意花钱圈养我我得笑死。”
慕余不解地看着她:“那秦姐你为什么愿意主动帮我和何河?而不是劝说我们好好向达劳投诚?”
“这不一样。”
慕余的话让秦苻归骤然收敛起调笑。她视线重新归结于道路上,不再多说什么。
“哪里不一样?”只是对方显然并不明白,还有几分不依不饶的意味。
秦苻归微张着嘴,轻轻呼出几口气。她有些迟疑于慕余这次执着的追问,侧目看了他一眼,“醋意她没有伤害那个男人,可达劳伤害了你们。我不排斥这些比咱们有钱有权的人试图用某种过于激进的方式表达他们的爱,但当他们会伤害到我们利益甚至是我们自身的时候,我就不再能接受了。”
“那秦姐你反抗过吗?”
慕余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底有着深不可测的探究。
“没有。”秦苻归再一次嘴比脑子快了一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可是转而她又语气停顿了下,望着前方接着说到:“我不记得了。”
她也不记得到底有没有反抗过,好像是有的,好像是没有。如果她没有反抗过,那会不会其实是她内心的半推半就。如果有过,那她真的欣喜于自己的反抗吗……
“秦姐。”慕余忽然傻傻笑着推了推一旁愣着的秦苻归,“路通了。”
秦苻归抖了下回过神来,看到一辆车接着一辆地挪动起来,自己脚下也踩动了油门,“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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