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在后面暗暗的拉扯了一下我的衣服,“帝君。”
“何事。”
“您这是同我抢人吗?”张衡似乎是鼓足勇气,问了这句。
“比武招亲,自是胜者为王。”
“帝君,这不公平。”
“公平。”
弯弯曲曲的长廊,尽头是将军府的书房。
一中年男子,坐在一把沉香椅上,喝着茶。
“周琰拜见左将军。”
“阁下赢过小女,但似乎是胜之不武?”左临江吹了吹杯盏中漂浮的嫩绿芽尖,热腾腾的雾气抖了一抖。
“将军何意?”我听出了左临江的画外音。
“小女任性妄为,执意要比武招亲,可是方才登上擂台的是你身后这位白衣公子。”
我看了一眼张衡,他脸上明显有着怒意。
“他输了。”我淡然,“我赢了。”
“帝······”张衡按奈不住,想要辩解。
我举起手示意张衡闭嘴,“左将军,在下有一主意,不知当讲与否。”
“请讲。”
“可否请左小姐出来,再比一次。”
左临江的面色微微一变,自然是逃不过我的眼睛,另一计策已于心底而生。
左临江刚想开口拒绝,门外响起一道声音,“比。”
闻声回头,左家小姐换执一把长剑,一袭红衣已然变成一身飒爽的素色袍子,我才真切的看清楚这一张脸。约莫十七八岁,肤色白皙,一颦一怒之间流露着一种说不出的风姿,美而不妖艳,乌发如墨,简单的挽了一道髻。
“花间颜色重,淡妆美如厮。”我脑海中不由得游出一句诗来。
“我左簌倾,可嫁貌丑陋无比的人,但绝不嫁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话间,她上下打量着我。
“簌倾,”左临江明着想劝我放弃,不曾想自己的女儿也是个贞烈执着的女子。
“左小姐,在下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今日左小姐先行休息,我们明日再比。”我笑着说道,我可不想日后落得一下欺负良家妇女的名声。
“怕了?”她怀中抱着剑,“三叉短刀输你,但是我这落雨剑却不见得还能输你。”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这一趟人世怕是真的要带一位帝后回去了,这一刻,我却似乎已经看见我十里红妆娶她,她坐在轿中向我缓缓伸出纤纤素手。
“左小姐,”身后的张衡这时出了声,“可否再给在下一个机会。”
“你?”她盯着张衡,随即笑出声来,“再输一次?若不是你消耗了我的精力,怎会让这个小人得手?”这笑声却有些许讥讽。
“我······”张衡语塞。
“你!现在就比!”她执剑指向我。
将军府的庭院之中,有一大片空场,果然是多年征战沙场,即便空闲时候也不会有片刻荒废武艺。
她身形瘦削,却不缺乏力量,身影极快如同雏燕般轻盈,纤细且长的手指抻出银色剑鞘里的剑,那剑身软中带着狠厉。剑光一闪,激起四周花圃娇艳的花朵随之一震,直直刺向我的喉中命门,青白剑光闪闪烁烁,如秋雨急落,剑意凄厉如三月天的晨霜,我脚尖点地,抽出腰间折扇,挡住滚滚而来的杀意,“左小姐,这是要下死手?”
“那又如何?”她迅速转身,软件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翩然借力院中粗壮桃树,想要偷袭我右侧脖颈。
我调动手腕力量,倒退一寸左右的距离,扇柄一挥,向她的头上的发髻击去,身影交错,陡然间,墨色如瀑,在这颇带凉意的风中飞舞,手中软剑,失了色彩,断成几节,碎落在地。
良久的安静,我们背对背,我听见了剑柄落地的声音,和她低声的呢喃,“我输了。”
这短短的三个字竟让我有一丝的后悔,刚刚是不是下了狠手?但有一瞬间,我认真了,我害怕自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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