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在车子向我飞奔而来的前一秒,我真的躲了!
但是,我还是死了,我记得我被重重的抛起,狠狠的落下,那一瞬间我没有感到疼痛,而是觉得自己像一摊肉一样被砸在了硬邦邦地砧板上,这个样子一定很丑。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是我最讨厌的味道,此刻站在床边的我望着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的自己,竟然有点怀念这股刺鼻的味道。
当我的躯壳向正负相斥一样排斥我的灵魂的时候,我知道我回不去了;当我看见我的继母嘴角那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的时候,我知道这一辈子结束了。
我叫许思琰,或许你认为我是个男孩,但是我是个货真价实、前凸后翘的女孩子,像所有偶像剧悲惨的开端一样,我是个苦命的人,母亲走的早,父亲在娶了第二个老婆之后也驾鹤西去了,给我留下全部的遗产和一个虎视眈眈的后妈、一个满心嫉妒的妹妹,也是给我留下了一个催命符。
今天,催命符起效果了,我被这个妹妹推向了快速驶来的大货车。
当我还在沉迷于病床上我得盛世美颜的时候,我被一束光吸走了,灵魂坠落的那一刻,我却感到意外的惬意,这种无风的坠落,就好像家里软软的床垫。
“你死了?”一道黑影稳稳地托住了我,四下无光,看不清脸,也没有香水味,只是轻轻地将我放在了地上,“你真的死了?”
这声音,真的是荷尔蒙爆棚啊,引得我心跳迅速加快,哦,忘记了,此刻的我已经没有了心跳。
“这位少侠,敢问不死能来这地方?”冲着这个声音,我也得耐心的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死的?”黑影慢慢退后,背对着我。
“这位少侠的问题真是令人出其不意啊!现在流行下地狱还做户口调查?你们地府没有生死簿吗?”我有点恼怒。
“我问你怎么死的?”这声音依旧平稳,不过像是从远方飘来的一样。
“被人推到了马路中间,撞死的!死相可惨可惨了!”我在背后做了个鬼脸,不好幸好他看不到。
“三百年了,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三百年了。”
“啥?你等谁?等我吗?我不是属王八的,老娘才24岁!”这没头脑的一句真的很令人生气。
一阵轻轻地风,带着点水气的腥味,吹得我有点头昏脑涨,揉揉眼睛,再一抬头,四下里只有我一人。
环顾四周,这地方并不像小说电视剧中写的那样,没有成群结队的鬼混排队上奈何桥、过鬼门关,也没有孟婆发饮料,没有牛头马面,甚至连只鬼都没有。
眼前,只有无边无尽的黑暗,放眼望去,前方泛着隐隐的波光,是水!
我向着波光走去,蹲下想要触碰那光亮,却被一道屏障有力的弹了回来,就像是旺仔QQ糖的触感。
“小姑娘,坐船吗?”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左侧响起,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艘船,船上站着以为穿着蓑衣的老翁,笑意吟吟。
“坐船去哪?”我问道,走近船只,偌大一艘船里面却只有一个坐塌,上面铺着看似柔软的蒲团。
“去酆都,只有我这一艘船。”老翁依旧笑容满面。
我踏进船里,船只稳稳地没有丝毫晃动。
老翁轻摇船桨,望着越来越远的岸边,我竟有些恍惚,原来我真的死了。
“生生死死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姑娘何须惆怅,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万般变故皆是缘分。”老翁放下船桨,坐在我的对面,“这是忘川河,你看这河里,千年以来不知禁锢了多少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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