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窗子后所站之人,正是沈园的主人,沈元。
楼下开始闹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没料到闹事儿的那丫头身手不凡。
这丫头是只是个幌子,闹事儿的正主是坐在那里仿若局外人的刘司思。
“表哥,你的桃花儿来了。”
沈元微微一笑,对着身后的男子说道。
这屋子里除了沈元外,还有一男子。身着玄衣,貌若孤松,剑眉墨发,眼含星辰,这等模样除了六皇叔还有谁。
从窗子往下看去,刘司思正坐大厅,白衣胜雪,气淡神闲,端的是风流自在。
明眼人都知道她是主谋,然而她却偏偏坐在那里仿若置身事外。
安墨辰不由想到,那天她遥寄桃花的时候也是如此,丝毫不在意漫天荷包中突兀的红桃是多么的显眼。当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她的时候,没有一般姑娘家家的羞涩,反而定定地看着他,好似明摆着说就是我丢的桃花怎么了?
第一次见,是在深山老林,她胆大心细,手无缚鸡之力横面刀剑竟无畏无惧。
第二次见,她遥寄桃红,撩动他的心弦。
这是第三次见面,似乎每次见面都能看到她不一样的模样。
真不知你究竟是谁,有多少面?今天又能给我带来多少惊喜。
三楼的那扇窗子自打开就没合上,此间一切尽收眼底。
刘司思看气氛烘托的差不多,鱼儿也上钩了,自然没必要再折腾下去,抬手示意司琴退下。
前一刻还凶神恶煞,不依不饶的司琴,立即就如温润的绵羊退守一旁。
看的掌柜的一愣一愣的,对方到底要干啥,他也吃不太准了。
只听刘司思悠悠的说道,“掌柜的也别怪我这个丫头无理,着实是贵店的桃花酿太负盛名。我们不远千里慕名而来,结果却大失所望。”
说着说着还叹了口气,似乎很是失望。
刘司思轻摇手中羽扇,“在下也是爱酒之人,尝过的酒不多,但要说好喝,这桃花酿在我喝过的酒中着实排不上名次。”
刘司思声音不大,却如石落平湖,涟漪不断,让人不禁遐想,刘司思曾经喝过的酒是多么的美味。
难道自己误会了,对方不是来找茬的?单纯是因为对方对桃花酿的期望太高,如今每有达到预期才有了如此反应?
总之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对方无意找茬,掌柜的也乐得揭过。
“那姑娘的美酒,定如琼浆玉液,凡尘少有。”
既客气恭维了刘司思,又没有贬低沈园的桃花酿。桃花酿是人间美酒怎能比得上仙界琼浆。
刘司思一点儿也不谦虚。“确实人间少有。”
像是想起来什么,刘司思语气一转,“听闻你们东家也是爱酒之人?”
沈元爱酒那是出了名的,宁可三餐不食不可一顿无酒,掌柜的也毫不掩饰。
“东家确实好酒,姑娘若是有胜过桃花酿的好酒,小的愿高价购买。”
“买就罢了。”刘司思摆摆手,继续说道,“听说你们东家曾言,若有人能让他尝到一种没喝过的美酒,愿奉黄金千两或满足对方一个要求?”
掌柜的不知刘司思意在何为,但沈元千金求酒的事是众所周知的,只能点点头。
一切铺垫都有了。
刘司思取出一个小小的酒坛,递给掌柜的,“这是我自酿的桃花醉,烦劳带于你们东家。顺带帮我捎句话,若是我的酒入得了公子的眼,在下不求黄金千两,只望公子能答应在下一小小的请求。”
到这时候掌柜的才知晓对方意图,心思深沉,不由得多看了刘司思一眼。接过酒坛,隔着厚厚的泥封都隐约能闻到酒香。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绝对不凡,对眼前的这位姑娘也多了几分看重。
“姑娘请稍后。”
掌柜的对左右吩咐一声,拿着酒转身上了三楼。
“闹了这么久,原来是有求于沈大公子?”
“沈大公子三年前曾放出千金求酒的豪言,但至今还没人的酒能入沈公子的眼,怕姑娘也要失望而归了。”
“啧啧,长得清秀飘逸,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想不到为了能见沈公子一面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当刘司思说出自己的目的后,一时间周围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赞赏刘司思有胆魄,有计谋;有的担心刘司思会失望而归;有的则是冷嘲热讽,认为她不自量力。
然而刘司思仍旧一副淡然模样,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她对自己的酒相当有自信,胜过桃花酿不知多少倍。
当然她也不怕沈元反悔,虽说外界传言沈元嗜酒如命,只要你能拿出让他可心的美酒,哪怕你是街头乞丐,青楼女妓,他也会奉你为座上宾。
只是传言毕竟是传言。刘司思来的时候做了几手准备,不怕他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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