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蔽日,士气如虹,八十万曹军肃立江边,
“德珪,为何不让士卒上船?”江边,曹操质问蔡瑁。
蔡瑁摇摇头:“因为没船。”
“那这是什么?”曹操指着码头无数的战舰问道。
“孟德,你只看到了船,却没有看到船中的蝼蚁蛀虫。”蔡瑁直视曹操,“十沉二三便会使得士气大降,到时候还怎么打仗?”
他二人很早就认识,是妥妥的故友相知。
“蛀虫?有蛀虫就找出来碾死!”曹操手一挥,准备调兵杀人。
蔡瑁急忙拦住:“孟德,你以为给你使绊子的蛀虫是谁?你以为荆州是谁的荆州?不是他刘景升也不是我蔡德珪。荆州,是荆州世家的荆州啊。他们就是蛀虫,他们却也是荆州。杀不得.”
曹操不屑一笑:“世家?再强他强的过四世三公?”
蔡瑁又摇头:“袁家是天下士人的袁家,荆州世家却是荆州百姓的世家。那些愚昧百姓,现在是只知世家,哪里晓得什么叫做天子,什么叫做兵强马壮?”
这下曹操彻底感到头疼。
士家好对付,收买拉拢分化,总有办法,因为他们会权衡利弊。可愚昧的百姓,谁知道他们要什么。
“我听说世家最喜欢两面下注。”曹操决定先向荆州世家低一次头。
“确实如此,他们一边押了刘玄德,一边押了孙仲谋。”蔡瑁无奈。
“哈,他们就这么看不起我曹孟德?”曹操怒极而笑。
“恰恰相反,他们很看得起你,正因如此,他们才怕你一统天下。”
一统天下的若是曹操,那天下哪里还有他们的容身之所。
“孟德,蒯家降你是因为他们执掌大权多年,早已把荆州上下都得罪了个干净,可除了蒯家外,就算是我蔡家,也只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与你亲近。”蔡瑁长叹一声,“这只是开始,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孟德,你我相知已久,以故友的身份来说,我劝你留下整顿,安抚地方。”
留下?曹操看着江边恨不得飞过去的将士,深知一鼓作气再而衰的道理,他重重摇头:“一天也耽搁不得,德珪,可有什么办法?走陆路沿江而下如何?”
“岸上沿江而下,就会受到敌人沿江袭扰。孟德切忌,南方无船而战便如北方无马却战于原野。至于办法,我确实没有。”
“谁有?”曹操抓住了蔡瑁话中的深意。
蔡瑁沉思良久方说出一个名字:“凤雏。”
“凤雏?可是卧龙凤雏中的凤雏?”曹操大喜。
蔡瑁愁眉苦脸道:“孟德先别高兴,现在整个荆州世家都在支持孙刘二人,谁的话能信,谁的话不能信,我们实在是不知道。”
“哈哈哈,德珪,我虽不通水战,却晓计策人心。”曹操有些得意道,“速速召庞士元来此献计,得不得用,我立时便知。”
……
“此事甚易,只需将战船以铁索紧密相连便可。”庞统一声轻笑,“再铺上木板,便是些许船只漏水也无碍,而且北方士卒还不会晕船。”
听完庞统这番话,曹操将目光投向蔡瑁。蔡瑁思索一会儿,轻轻点头。
曹军不善水战,什么上下风口,转舷撞首都是胡扯。现在是只求一个水上堡垒能将曹军运到江东,然后一战定之。
曹操盯着庞统,自己细细思索后,抚须一笑:“战船相连,万般皆好,却独有一点不好,不知士元可曾想到?”
庞统一躬身:“丞相英明,如此一来,最怕火攻。”
曹操将手一摆:“火攻?如今秋冬之际,西风正盛,我自西向东,彼自东向西,如何火攻?”
庞统愕然:你这么聪明,我都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
蔡瑁听了曹操的话,开口道:“孟德可是说战船相连,行动不便,容易被敌军袭扰?”
曹操笑着点头:“劳烦德珪了。”
蔡瑁抱拳一跪:“末将蔡瑁,愿领水军都督一职,领荆州精锐,驾本部战船,为大军水上斥候!”
“好!”曹操扶起蔡瑁,唤来传令兵,“速令蒯家打造铁链,锁船横江,东征孙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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