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齐齐发狠,纵马举枪,如浪相击,拍出无数水花,只是全都殷红。
“呔!”张飞一蛇矛扎死一人,那人直接抱住穿胸而过的蛇矛。他嘴中不断吐血,却在对着张飞狞笑。
周边数骑围来,张飞将蛇矛一挥,左右一砸,砸的那数骑一团模糊,人马混杂在一起,宛如过年吃的饺子肉馅。
“哼!”张飞抽回蛇矛,发现那人竟还抱着。
“三哥,不太对!”赵云刺死一人,赶紧拍马避开围过来的曹军。
他虽虚弱,却也和孟元一样,有着S的实力,算是一流武将,但他却完全不敢被三五个曹军围住。
会死!绝对会死!
疯了,他们全都疯了。
“是他!”
一道兴奋的声音响起,空气猛然一滞。
“孟元!”
所有曹军一停,全都回头看向一处。
骑在绝影马上,穿着无双战铠,两条稚翎风骚摇摆的孟元闻声一望。
谁在叫我?
咦,这不是那责任心极强的曹军守将吗?
“戴稚翎的那人就是孟元!”
张左指着孟元朝周围一声大喝。
“杀孟!!!”
七八百人的追兵眼中齐齐射出无法形容的渴望,他们大喝一声,疯狂涌来,威势宛如排山倒海,直欲使得地覆天翻。
孟元心里一突。
“驾!”
绝影,快跑。
看着紧追孟元而去的曹军,所有人都愣了下来:这些人不是来追杀主公的吗?
“那谁,你领着士卒去追大哥,俺去帮帮那谁,子龙,你也回去。”
张飞话语不容置疑,说完便一马当先,窜向曹军。
赵云赶紧收拢步卒,陈到则收拢骑军。
只是一个冲锋,刘军便只剩下一百余人,七八残骑。
当然,他们拼死了同样数量的曹军。
秋水冰寒,江中的糜芳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阿斗,冷吗?”
“不…阿斗不冷。”浪头已经将阿斗全身拍湿,他嘴唇青紫,颤抖着说道。
“阿斗真乖,和阿满一样。”糜芳笑笑,奋力推着阿斗向前。
大江上,一条血痕。
糜芳包伤口的纱布已经崩开,他身上的血不断涌出,流在身后,显眼无比。
那一夜曹军袭营,他擅自引军去寻自己的妻儿,却一直没有寻到。他奋战不休,但武艺到底不如赵云,箭伤刀伤,再加体力不支,天明时便昏倒在了马背上。
他恨啊,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像赵云和孟元那样,一直找,一直找,一直找!
总能找到吧?再不济,也能战死阵中,去陪妻儿。
为什么自己要晕倒!
糜子方,你个废物!
现在,他又觉得自己要晕了。
右手推着枯木,糜芳将左手伸到水下,重重一按自己身上的伤口。
糜子方,像个爷们一样!
一痛过后,他继续咬牙向前。可渐渐,他发现自己的大腿不再疼痛,因为他全身都已经失去了知觉。
身后的血痕越来越淡,他身上,已几乎不再流出鲜血。
意沉沉,眼昏昏。
要死了吗?
不,不!糜子方,你要像个爷们一样!
他觉得右手手指一暖。
“哈~”
阿斗小手搓着糜芳的手指,不断哈气。
“舅父,莫睡。”
“阿…斗,乖,抱…抱紧。”
他再也撑不住,手松开了枯木,整个人沉入水中。
糜子方,你果然是个废物。
他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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