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琪晚上会失眠,所以她白天补觉。
慕煜晨自从那天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这别墅她一个人住,来来去去存在感并不强。
到下午四五点,她开始化妆,打很厚的粉底,涂最红的唇膏。
她今年19岁,妈妈疯了之后就辍学,一切有关于学习的东西都被她扔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些化妆品。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苦笑,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内心一片荒凉,于是她像往常一样给自己打气:
“陆安琪,你行的!妈妈还在等你呢!”
“出发!”
传情酒吧是凌州最高档的酒吧,老板神龙不见尾,听说是个衙内,负责经营的是高经理,陆安琪只见过一次,通常招呼她的是红姐——一个风月场里待了将近二十年,依然风韵犹存的女人,也是酒吧的管理者之一,地位差不多仅次于高经理。
红姐对陆安琪很关照,往往分给她的客人都是一看脾气就很好或者很豪爽的模样,她也不负红姐的关照,每个月卖出去的酒水都是最多最好的,只可惜她不打算长期待在这种地方,有了钱以后还想继续上学呢。
“哇,琪琪,我没看走眼,怎么都好看,这款唇膏适合你——今晚要不要试试学生服,你还是穿学生服更好看,御姐装看着也好,但有点别扭。”
酒吧更衣室里,陆安琪和红姐打了声招呼,正准备换上她那套黑西装、黑丝袜的标配,红姐点卯后凑上来。
“咦?怎么,才两天没来而已,给人感觉不一样了呀,是不是还是听了姐姐的话,偷偷找了个钻石王老五,被包了是不是,嗯?”
“姐姐就说吧,好看的女人呐,出路就只有一条,找个有钱人嫁了。像姐这样混的,到老就该以泪洗面咯,当然,要是不合缘,像姐这样也不错。”
“嗯。”陆安琪不置可否,岔开话题问:“红姐,这个点以往客人挺多的,怎么刚进来没看到什么人?”
“有大佬包场子了!”红姐声音低了八度,很小声地说。
陆安琪疑惑:“什么人能包得起传情酒吧,这一夜没有五百万……”
“对于真正的大佬来说,五百万算什么。”红姐嗤笑一声,然后捂住了嘴,生怕被别人听了去:“哎不说了不说了,反正跟咱们没啥关系,连高老大都不够资格伺候,现在是老板亲自在招呼。”
“红姐!”陆安琪小小的惊呼了一下,她都换完衣服了:“那我,今晚还要不要……要不,我回去?”
红姐一把拦住她:
“别啊,就算找了钻石王老五,也没人嫌钱烫手啊,今儿我跟老板打了包票,你去一趟,运气好的话,比平常一个月都多,女人什么时候都得靠自己赚钱懂不懂,这个表情不行,笑一笑——哎对,去吧!”
心情忐忑的陆安琪算是应了差事,她赶到包间门外的时候,就听到里面有人喊:
“我哥今晚来了,咱们谁也别端着,不然场子躁不起来,他性子冷,就跟万年冰块一样……”
她心里沉了一下,当即想到脑袋里慕煜晨那张冰山脸,美则美矣,就是冻人。
不过她马上告诉自己,凌州这么大,哪里会那么巧遇到他。
像往常一样敲门,然后推门进去,里面的彩灯摇摇晃晃的,有了些气氛。
然而她眼睛扫了一周,脑袋就嗡了一声,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脚步也开始拘谨。
最里面沙发上,坐着抽烟的是慕煜晨,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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