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瑜儿听到这句,便说道:“我才不想要10个婆子跟着我,那我就把他们都遣散了,小得送去进学,年青的赶紧婚配,老的让他归乡。”
王旻诚笑了,他平日里见他母亲主持家务,多有厌烦之辞,便说道,“姐姐,你倒是洒脱,光一个王婆子就难对付了。”
柳瑜儿呵呵笑了:“你娘亲叮嘱她时刻留意你呢。一举一动,都要跟她汇报。”
王旻诚突然愤慨:“旻慧比我年纪小吧,他都跟着大掌柜出门了,我倒好,天天窝在这里读“圣贤”书。”且说王旻慧伤好不久,王老爷便打发他跟大掌柜到大理筹备新店。
“老爷对你另有安排,想让你走仕途之路。”柳明天从外面进来,他故意刺激旻诚。
王旻诚气得面色通红,大声说道:“我就不是那读书的料子,如此下去,还不如到山上剃了头,做个和尚算了。”
“和尚也要诵经念佛,且说你做了,也怕是花和尚,不如跟老爷说说,去学武,顺了你的心意。”柳瑜儿嘲笑他,王家是书香门第,断无学武的理由,“那天成了大将军回来,姐姐也沾沾光。”
王旻诚还以为柳瑜儿是在认真给他提建议,便说道:“姐姐这个想法不错,只是我如何跟父亲开口呢?”
“我随便说说,你还信了。”柳瑜儿笑道,却没想王旻诚心里有了主意,他想起了一个人,她倒是可以帮助他。
且说王家大姐八月十日到府,那天柳瑜儿偷偷隐藏在丫头婆子后面观看,只见王旻诗身穿五彩刺绣锦缎,头戴银质点翠凤冠,颈上挂着翡翠镶银项圈,通身华贵,在一群丫头婆子的簇拥下,缓缓步入王府。柳瑜儿心想,原来学士夫人的架势这么大,那凤冠应该很重吧。
她尚未和旻翔成亲,所以算是个外人,她看了仪式,便回到房里用功,过了晌午,便听到有人敲门,她抬头一看,一个侍女走进来施礼,说道:“夫人和大小姐请柳姑娘明早一同去观音庵祈福。”
她有点惊讶,不知道王夫人和王旻诗是何用意,且去了再说。果然明天一早,王夫人的侍女春梅,便过来给柳瑜儿梳洗穿戴,柳瑜儿感到不习惯,往常这些事情,她自己也能做。
她出了角门,看见有三辆轿子在外面候着,春梅带她上了最后的一个轿子,约莫半个时辰,便到了观音庵门口。
柳瑜儿下轿,走到王夫人和王旻诗前行礼,王夫人笑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这是你大姑旻诗,往后以姐妹相称便好。”
柳瑜儿应诺,他们走进庵里礼佛上香,完毕之后,王夫人找到清静师太,说道:“最近不知为何,总是夜不能寐,想找师太求个签,趋福避祸。”
师太听了,点了点头,于是三人跟着师太穿过大殿,沿着青石子路,来到后院,师太领着他们进到一个房间,这里似乎是师太的起居室。柳瑜儿见房内布置简朴,几卷佛经放置在黑黝黝的案桌上,一侧有木鱼,拂尘等物。窗外面是一片农田,几个尼姑在此劳作,传来有规律的嚓嚓的锄地声音,倒是一番赏心的田园美景。
师太坐在案桌的一头,王夫人坐在左边,让王旻诗和柳瑜儿暂且在外面等候。
王夫人拿出自己的签文,师太解道:过了忧危事几重,从今再立永无空,宽心自有宽心计,得遇高人立大功。师太问夫人所求何事,夫人道求的是家室运道
清静师太看了此签,说道:“此乃中签,贵府近期恐有一劫,过了此劫后,贵府将蒸蒸日上,所求必所得,夫人且放宽心。”
王夫人听到这里,她忧心问道:“此劫如何化解?”
清静师太说道:“此劫无碍,只需顺水行舟,解开关键之人心结即可。”王夫人听了点了点头,她道了谢,便走出来。
接着王旻诗拿着签进去,说是求夫君前途,清静师太拿过来一看,原来是:天书静处期,忽遭云雾有昏迷,宽心祈待云霞散,此时更改好施为。
“此为中签,所求之人命格好,遇事皆能逢凶化吉,夫人且放宽心,家里多做些布施,多积功德。”王旻诗半信半疑,她倒不像她母亲那样笃信命运。但听到师太如此说,听着也受用。
柳瑜儿最后进去,师太坐在桌前,看了她的签文:锥草地要求泉,努力求之的最难,无意俄然遇知己,相逢携手上青天。
“请问姑娘所求何事?”师太问道
柳瑜儿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她求签的时候,内心想的是旻翔,她与旻翔之间始终有一道隔阂,不知道这道隔阂,何时能打破,她便不好意思地说道:“姻缘。”
“此签为努力求之,反而求不得,不如顺其自然。”师太说道,柳瑜儿疑惑地问:“那我这个姻缘是好的吗?”
“得问你自己的心,顺心而为。”师太又说道。
柳瑜儿被她的轱辘语言弄糊涂了,便又问道:“何为顺心?”
师太笑了笑,说道:“观心,自见本性,即可破除妄念,远离颠倒梦想。”
柳瑜儿似懂非懂,她点了点头,又道了谢,便走出去。
且说这三人回去的时候,心情各有不同,王夫人心中疑惑有所化解,旻诗觉得心情畅快,柳瑜儿只记得师太说了顺心和本性,她想着:这是什么话,如何顺心、如何为本意。
且说这三人走远了,小尼姑走进房间,她问师太:“师父,这个解签有何秘诀?”
师太笑道:“说七分好,留三分坏,宽慰人心,遇事莫慌张。”
柳瑜儿从观音庵回到自己房间,还在寻思师太的话,只听见有人敲门,她抬头,一个侍女带着王旻诗进来了。
柳瑜儿连忙站起来行礼,王旻诗走在她的书桌前,拿起她字帖,“这是你写的?”
“是的,姐姐。”
“这小楷倒是写的不错。”旻诗笑笑说。
“姐姐谬赞了,不知道姐姐到访,有何吩咐。”柳瑜儿给王旻诗到了一杯茶,她的院子可没有仆人,只有春萍每天过来打扫。
王旻诗微微一笑,她拉着柳瑜儿的手说道:“瑜儿,姐姐看见你,就像看到以前的自己。”
柳瑜儿有点惊讶,她笑道:“瑜儿怎么配和姐姐这样的名门闺秀相提并论呢?”
“名门闺秀也罢了。”王旻诗说:“我们女人,出了闺阁也就那般,再也没有未婚前那般诗情风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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