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哥,劳烦你组织人手将栅栏重新加固增高。”
“俺晓得了,这就去!”朱裘自从跟了楚舒后,一直在城外养老院负责护卫镇戎之责。
北上的流民是一波比一波多,薛向的话成了真,若是这些人有一半留在秦州,那秦州升格为上州便是板上钉钉。
城门外三里之内的地方原本是黄土荒地,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沉积。
渐渐有能工巧匠者已经围绕着楚舒的‘官衙’和疗养院及粮库周围立起了房子,看架势也是要就此扎根。
至于城中的商贩,早在楚舒开放‘草市子’后,就陆续有摊贩行脚商人在居民点做生意。
每日晨起,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楚舒的‘官衙’前。
‘官衙’因挨着军械库和疗养院,时间久了,大伙都以‘库院’来称呼此地。
朱裘得了差事后,立马组织人手开始加固围栏,不一会,库院范围内各处出现‘梆梆’的响声。
跟在楚舒身边的楚忠,佝偻着腰,眯眼看向远处摇曳升起的炊烟:“哥儿是不打算再跟夏院判商谈?”
“谈不拢,那就先搁着,若是谁先兜不住,自然就会再次商议。”
自从三日前的一番商谈失败后,楚舒就离开了秦州城,带着人马在这城外办公居住。
美名其曰:公务繁忙无暇脱身。
其实就是在等夏安期什么时候低头!
楚忠是知道家中大娘子娘家和文相公恩怨的,但背后议论主家乃非常事,故而没有跟楚舒言明,只是询问:“娄先生那边呢?”
“娄兄已尽数将账册给了出去,能不能查出有用信息,那是他们的事情!”
当日在堂中所说的话,楚舒如数践诺。
经略司的账本财册毫无保留的给了夏安期;包括他跟粬院做的交易。
仅从账面上来看,没有任何问题!
秦州官府短缺的粮米和银钱,都是在至和年前发生的,所以人走政息,怪不到他们这几人头上。
“夏院判不是要拿陕西盐法做文章吗?”楚忠身子前倾,偏头仰视楚舒。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得知夏安期要行苟且阴私之事时,大娘子独坐账房一夜,害怕文相公再来一次二十年前的旧事。
如真如此,那西北可是要乱翻了天!
“他动摇了!”
“老奴愚钝,哥儿详细说说。”
楚舒比划着库院周围的人群,已经做好饭的人正三三两两的用餐:“他嘴上说着看不上军功,但心底更倾向于此;他跟薛副使一样,都看得出来秦州会升格,他也想趁此机会在秦州立足;这也是为何他迟迟不出城的原因。
因为,他要整合城中豪族!”
秦州正儿八经的大族也就只有楚家一个!
其余的跟楚氏比,都是小门小户;
但小门小户多了,也能影响三分秦州运势,至少能助力他夏安期在秦州任职。
“家里已经派人去了岷水,算算时间,应该明后两日内到达,到时候会将秦州之事告知梁大参,但这期间咱们也得早做打算啊。”楚忠告知大娘子的安排。
“薛副使那边派人去了吗?”
“去了,夏院判刚到秦州大娘子就安排人了。”
听完,楚舒伸了个懒腰:“还是母亲周到。”
如果他记得没错,五月,整个南方都处于水患肆虐之中,而朝中原本一心赈灾的节奏,被贾昌朝打破。
大名鼎鼎的六塔河之狱!
一个差点掀翻了整个东西两府的案子!
而这件案子的导火索就在于文彦博强硬清查诸路,得罪的人太多,造成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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