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用过晚饭,千颜让面纱侍女呈一银盒,里面是3只虫子。
千颜说“为师要出城,有事靠传音鸟往来。寻耳能感应对方,你服下1只,剩下两只传音鸟服下。”
桑霞不愿意,于是缓兵之计“师傅,我身子不适,可否等等。”
千颜面露凶光“你说,自己吃,还是为师喂你?”
桑霞知道无法违背,伸手捏起小虫送入嘴里,就着茶水服下。
传音鸟和寻耳在族中用的较多,鸟本身无长处,但传音寻路是好手,寻耳同卵孵出的多只虫、可以感应对方所在,虫的寿命在半年下。
桑霞和几人在兰姨的茶铺聊天,提起这事满是无奈。
传音鸟每2日往返一次,千颜会交办一些事务给桑霞,她处理起来倒也应对自如。
梨落常来找桑霞玩,因不能带人进内院,两人就在外院呆着。
午饭时梨落盯着面前的银器说“这也太丰盛了....”
桑霞招呼她拿起碗筷“可能是因为,泰曲门中只有我和师傅两人,我吃用的也都随着她的来。”
这时,侍女来报,说暮筱来求见。
桑霞出去赶她,她呈礼物,说是赔礼道歉,桑霞厌恶极了,可她哭哭啼啼,桑霞只得接过礼盒,打发她离开。
回去后打开盒子,竟是一堆杂草和灰土,俩人在盒子里翻找了一遍,底层有一瓶蜂蜜。
梨落将盒子翻过来“这里面香料好呛,她送你蜂蜜,是何意啊?”
桑霞不屑“不知道,别是下毒,扔了吧。”
七八天以后,两只传音鸟都没再飞回来,她心里有些忐忑,去找不染和梨落。
不染询问“寻耳和大多数蛊虫一样,都怕樟木,你可碰过?”
桑霞想起那盒子杂草...说了事情的经过。不染说估摸着是了,梨落急得直跳脚。
几日后,赤苏让梨落来取驯化妖兽的药剂,可千颜并未教过桑霞,她在门中翻找一整日,也未能寻到。
她自知不能拖沓,思索许久,硬着头皮了主塔书房的后门。
她在门前踱步,就在犹豫之时,听见锁链转动的声音,那个老掌事迎了出来。
夜山见她来了,问道“既来了,为何不进?”
她直接如实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知道此事怪我,请族长帮我,我会领罚。”
夜山看着她一脸认真,原本以为她心思简单,后来发觉也不全是,她过于坦诚、还有些执拗。
“可还想学飞?”
“当然。”
桑霞领到了苍鸾和传音鸟,小鸟带着大鸟一直往南边飞,这只苍鸾很是木讷、不似之前那只。
飞了许久,眼前出现了一处破败的村落,这是那地图的百朝领地。
小鸟落在一处贫寒的房舍前,她和大鸟在远处落了地,此时天快亮了,她决定躲起来观察。
房舍走出两个人,一个青年搀扶着一个姑娘,颇为关怀照顾。这姑娘素面布衣,温柔可人。
她等了一整日都未见到师父。
夜晚,她靠在大石头休息,晚风袭来带着发丝浮动,她耳朵微微一颤,猛地起身抽出腰间双刀。
前方慢慢升起一个黑影,伴随着嘶嘶的作响。
一条黄绿色花纹的大蛇,吐了鲜红色的信子。蛇身犹如小树般粗壮,一点一点往前滑来。
大蛇围着桑霞转圈,要将她包裹起来。桑霞刺向蛇身,可这蛇皮坚硬且湿滑,只是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桑霞跳出去,大蛇追过来,转圈,桑霞再跳出去,如此反复。
半响后,她不再躲避、待蛇缠住自己,一手握刀护着前胸,一手露在外面,大蛇迅速收紧,用力挤压着,她的关节咯咯作响,蛇皮的粘液烧灼着她的皮肤。
她忍着疼痛主动迎向蛇头,伸手拽住大蛇口中的信子,用力拉扯,大蛇几度想要甩开、咬了她手臂好几下,她趁蛇身松动,抽出另一只手刺向蛇眼,斩断信子。
大蛇立马乱了阵脚,之后她便顺利解决了大蛇。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长本事了?”
白日里的姑娘,此时媚眼巧笑,步履翩翩的走来。
桑霞知道这是千颜,汇报了事情的经过“徒儿甘愿领罚。”
千颜知她能出城来寻,定是夜山允许的。把方子告知她,转身回了村子。“方才已经罚过了。”
桑霞攀苍鸾回城,她飞在空中的时候,看到那村里起了大火。
回去后立马调配药剂,忙叨了一夜,天亮时差人送去驱持。
她这才想起身的疼痛,清洗手臂伤口、服了解毒药剂,之后便昏睡不起。
两日后,夜山差人去找她,说是要回传音鸟,她连忙前往。
她来到书房“谢族长相助。我来还传音鸟”
夜山闻到她身的药味,说“伤的如何?”
桑霞只说“已无大碍。”
夜山明白,她不会撒娇诉苦,看她面色如常、神情无恙,说“受些伤,吃些苦也好,算是历练。日后,若遇难事,可以来找我。”
桑霞先是高兴,然后有皱眉“我不能擅自前来吧。怕打扰了族长...”
夜山说“议事都在白天,晚这里很少有人。若我得空,你再来。”
“可我怎么知道族长何时得空?“
”难道差人去请你?”
桑霞突然想到些什么,说“之前住在长乐里,每每夜色升起,挨家挨户挂灯笼,说是召唤外出的人回家。”
夜山邪魅一笑,说“那就以灯为信。”
桑霞走后,那位老掌事走过来,说“族长,灯笼,糊个什么样子的好?”
夜山好似不在意“夜深了困乏,逗弄小门徒,抒发身心....你看着弄吧。”
冬日的东逾山披了银装,梨落、桑霞他们四人在后山的林子中追逐打雪,不染担心梨落受凉,多带了一件披风。
桑霞打趣说道“我们梨落就是善解人意,猜到不染大哥会多带件披风,故意穿的单薄。”
蒙己听完大笑“哈哈哈……我看是你善解人意”
几日后的一个晚,桑霞就寝前路过回廊,向主塔望了一眼,一个紫色的亮点闯入视野,她慌忙的换衣服前往。
见到夜山,一看桌子摆着热气腾腾的酒壶,她面露难色...
夜山笑笑,说“今夜喝酒,为了暖身,不为灌醉你。”
桑霞随着夜山举杯,一饮而尽,拜月的酒劲很大,一杯下肚就觉得周身温热。
她放下杯子对了夜山的目光,心里紧张且羞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于是自己斟酒、举杯挡在面前。
夜山伸手,压向她的酒杯,她感觉到他手指的凉意,这是她第一次碰到他,瞬间心中咚咚作响。
他说“饮酒不似喝水。”
“那如何喝?”
“饮酒需助兴。”
桑霞想起以前在长乐里,贾老伯设宴的时候,大家都会聊各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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