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众人都是‘嗯’的一声,原路返回,唯独狗蛋依依不舍,干巴巴的冲他点了一下头,早将狄寻讲鬼故事吓唬他忘得一干二净了。真是小孩子脾性。
过得片刻,女巫祝走近前来。
女巫祝心悬昨夜,七上八下,道:“阵法刻画好了,狄大人灵石还你。”
物归原主。
狄寻嘿嘿笑道:“向夫人,叫我狄寻就好了。”
“大人,小女子不敢高攀。”
介怀在心。
他只是笑笑。
狄寻心头一动,她突然想起王祖贤。
她说完话后,见狄寻并回未答,仍在向自己混身上下打量,不由得面色一变。
“嗯?!”
精明干练的向家家奴,跳上前来。
他背上插着两只黄铜倭瓜锤,手上还举着一柄六尺六寸长的大马刀。
凶神恶煞。
狄寻顿觉失态,说道:“别误会,实属向夫人和我的一位朋友,长得很像。”
小贱鸟幸灾乐祸,嘴挂着斜斜的微笑,面带狡黠之光,但说实在的,在鸟身上出现这幅模样也太丑了。
最后,看看流着眼泪鼻涕的狗蛋。
两人微一挥手,便分别登上了一旁的骡车。
就听到啪的一声鞭响,耳畔风声呼呼,
上路!
……
当早晨的阳光染红地平线的时候。
“到昌平城还有多远?”
“快了!转过山环……”
“诶,你大爷的,我又不是你情报员。”
它喝了一壶酒,带着三分醉意,忽然扭过脸对他说了这一句。
酒嗝恶臭,狄寻瞬间无话可说。
这是一条通往潼关口的大道,亦是隶属昌平县的官道,此时静悄悄的毫无人迹。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如此冷清,除非发生了一些变化。很久很久以前,白阳门的友好邻居——瑶池圣地以昌平城作为跳板,建设了联盟庞大的钢铁大熔炉,但六十七万奴隶人的哀哭声,难填欲壑。消亡的河洛古国,彼时彼刻正如此时此刻,嵌着河洛工艺的龙湾码头,像一段松弛的布,连锁十八城的船运商会从那里发源,十二海域的贸易航路就此形成雏形,更有许多丰富的金银财宝……
在那里,岐山山脉边缘的土地上,其中十里宽的护城河,如光辉闪耀,尤其感谢沱江的馈赠。当初兽人首次越墙北进,摘下了河洛古国的宝冠和岐山镶着翡翠的山脚丫,留下了无尽的死亡和废墟,并且一以贯之的强留兽种,全靠沱江洗涤累累伤痕。至今巨石柱,仍一柱擎天。然而,看起来却有如一片弱不经风的残叶,一阵劲风便足以将它吹动飘散,不复勇猛。
古往今来。
昌平都是沱江东南方向的一点明珠,
她到哪里,哪里就是仙境。
狄寻从小贱鸟的嘴里,大概就套出了这么些干货,移动情报网还挺实用的。
向家一行人也中途变卦,数日前已分道扬镳,具体真相不明。
说来有趣,这还是狄寻头一次见到那个大块头的家奴,又是怯惧又是狼狈的模样,关键是和往日里天塌下来了都不惊的云淡风轻,一点也不相称。
这真是出人意料!
不过,各扫自家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对方既然没有开口,仅凭萍水相逢和乌龙事件的交情,狄寻也懒得去理会,做些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徒增笑话。
这时,窗外发出一丝极微的声响,立时一分不剩的传入他的耳内去。
骡车非骡,堪比骏马,
又奔驰了这大半天,精神上已疲乏了。
索性。
停骡下车。
微风迎面吹来,夹带着迷魂的香味。
狄寻不自觉地深深吸一口,却有些意兴阑珊地扫视天际。
走在这条宽阔平坦的道路上,抬头凝视了好一刻,此番心血来潮,却毫无发现异常。
荒郊野岭,远处有点点钻石——树梢草尖上露珠点点,在朝阳光中闪烁着,
忽听得几声小贱鸟的呻吟。
他因此不由的暗道,自己最近是不是内分泌失调了,疑神疑鬼的。
草地也变得疲惫。
染成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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