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水之畔,蔡邕一行人早已携天子渡过沁水,却迟迟不见江洋的身影。
蔡文姬站在沁水对岸,一脸焦急的朝着渡口方向张望着。
“伯喈,贤侄这么久还不回来,会不会……”马日磾望着空荡荡的河畔,不免一阵轻叹。
蔡邕同样一脸凝重之色,徐荣亲率两千精骑来追,江洋手下只有五百轻骑兵。
在这沁水之畔又无地利可守,江洋取胜的概率可以说微乎其微。
“都怪你们非要带天子出来,这才害夫君深陷险境。”蔡文姬朝着蔡邕和马日磾扫视而过,言语中早已怨气十足。
显然蔡邕和马日磾此次裹挟天子北的事情,蔡文姬也是不知情的。
蔡邕眼看着蔡文姬动怒,心中不免有些惭愧。
他和马日磾作为汉室老臣,一心只想着能够营救天子匡扶汉室,不想如今却害了江洋!
“琰儿,此事怪为父考虑不周。”蔡邕一脸愧疚的长叹一声。
“伯喈兄,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实非你我所愿。
那五百轻骑想必抵挡不了多久,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带天子北,不要让师侄白白牺牲才是。”
马日磾的眉头紧蹙,此时此刻心中却依旧只有天子一人。
“天子天子,你们眼里就只有天子。”
蔡文姬怒吼一声,忽然从头拔下发簪,抵在了天子的脖颈之。
“琰儿,不可乱来啊!”这下蔡邕也有些慌了,显然没有想到一向文静温婉的女儿会有如此刚烈的一面。
马日磾同样脸色煞白,连忙站在一旁劝阻蔡文姬一定要冷静。
“都别过来,若是今日夫君不能活着回来,我就带着天子一起去给夫君陪葬。”
汉献帝刘协如今方才九岁,一听到蔡文姬居然要拉他一起陪葬,登下吓得脸色煞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姐姐,你要是对他们不满你插他们好了,你插我干嘛!”
自从被董卓立为天子后,汉献帝刘协就如同金丝鸟一般被攥养在皇宫之中,何时受到过这种委屈。
就在蔡邕和马日磾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沁水对岸尘土飞扬,似乎有着大队骑兵飞驰而来。
几人皆是心头一凉,难不成江洋和那五百轻骑已经全军覆没了。
这一刻蔡文姬只觉得心如死灰,手中的发簪紧紧的攥了两圈。
蔡邕和马日磾同样脸色煞白,一旦徐荣的骑兵渡过沁水,他们就算想逃也未必逃得掉。
“陛下,事到如今我们以无路可逃,与其返回洛阳受董贼胁迫,倒不如你我君臣共沉于沁水。”
马日磾此刻自知逃脱无望,索性朝着沁水之中徒步而入。
此刻唯有天子瑟瑟发抖,欲哭无泪。
我招谁惹谁了,你们一个个不是要插死我,就是要带我一起跳河。
早知道就不该听这糟老头的蛊惑,好好留在洛阳做个吉祥物不香么?
就在天子命悬一线的时候,忽然沁水之畔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琰儿,岳父大人,我回来啦!”
众人皆微微一怔,只见江洋骑着战马率先抵达沁水之畔,朝着几人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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