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枝穿着一身艳红劲装,红丝中交杂这金雀羽毛编织的金丝绣出云彩的暗纹,面戴红色面纱,墨色长发被束起,黑色长靴稳稳的踏于青石小路,腕上的古铜铃随着她的走动轻响,一身打扮干净利落。
在画氏中,只有嫡系女修的衣着是这有着防御能力的金丝织成。
信步不紧不慢的往着那会武台而去,身后跟着的是初尧生所谓的随身暗卫月半,她不想让他跟着,可无奈这位像死人一样既不回答也不反驳,一句话不说闷声跟着她,像个幽魂一样。
最后无法也只能由着他了。
一路上来遇到的人尚多,无一不是对着她指指点点,画枝明白,光凭着她那以往的光辉历史不让人说嫌话也难。
懒着搭理那群人,画枝索性挑着人少的小路而行,避开那些让人头大的雀儿。
“初尧生那药酒真不是人喝的。”画枝低着头忍着胃中翻涌,咬牙想到。
宿醉的感觉一直是她的痛苦之源。
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那鹤红一下。
快出了这小路时,突然画枝被人挡住了路,心底疑惑。
来人一身深灰色长袍,一头深灰色的长发,头戴发冠,面容清冷,身上散着淡淡的墨香味。
这人是谁?画枝不解。
身边一直像个幽魂一样月半突然上前一步,微微拱手,挡在了画枝身侧,止住了那男人的步伐。
灰发男人面色微变,收回了想向前的脚步,声音中不交杂着一丝情感,听不出任何喜怒。
“画枝。”
画枝瞬间就认出这声音的主人的身份,除了墨舍尘还能是谁?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场合碰上原主的旧爱。
她终于是弄明白今天这考核哪里算上考核,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在外人看来就是关于长家的恩怨情仇,新欢与旧爱齐聚一堂的修罗场。
不过她也佩服这墨舍尘,分明知道掌判是他表叔初尧生,但还是依旧参加。
勇气可嘉,心理承受能力极强,抗压属性上等。
画枝记得当初因原主和墨舍尘从小一起到大,感情极好,两家早已默认了二人日后的婚事,相处也是早成了一家人,只因画枝年龄尚小所以才没着急把婚事提上日程。可没料到初尧生先他一步去画氏求亲,墨氏的驻守地与九嶷山极近,没出几个时辰墨氏便收到了消息。因为墨氏家主的亲姑就是初家家主初清远的妻子、初尧生的母亲,所以几乎是同时墨氏便迅速和画氏划清了关系,而这面瘫清冷的墨舍尘第二天便重病卧床不起。
现在看来应该也已病好了。
成大事者必当有一颗强大的心脏,画枝这次是信了。
当然,画枝不会傻到在这种人迹稀少,又是长家地界初尧生的眼皮子底下跟这墨舍尘攀谈,况且她和他真的也不熟,无话可说。
画枝微微蹙眉,轻轻点了点头,礼貌的笑了笑,抬脚就打算绕过墨舍尘。
从道理上来讲,画枝日后算是他的长辈,长辈对待晚辈也不必有那么多表面上的客套。
墨舍尘不应声,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破绽。
见画枝就快绕过了他,他突地有了动作,双手作揖,微微低头。
“表叔。”
画枝身子一僵,不知自己是该继续走还是停下来等初尧生。
脑子有些短路,气氛有些微妙。
初尧生轻轻颔首,语气亲和并无怒意,心情应该是极好的。
“尘儿莫要见外,我还正想着介绍你认识一下你未来的婶娘,没想到你们竟然提前碰到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睁着眼睛说瞎话,听的画枝脚趾都快尴尬的抠地。
还婶娘,真是给她抬了一个大辈,赶紧来个人打破这让人窒息的诡异气氛吧…
如果她会遁地术,她一定就用了。
可惜她不会。
本来还偶有人路过的小路,不知是都知道了这边的修罗场,还是知道了这边让人窒息的气氛,竟然不约而同的都离得远远的。
气氛安静到让人心底发慌,画枝也佩服初尧生这不避嫌不忌讳的谈话方式,抢了人家的媳妇还装作不知道,逼着人家叫婶娘的行为。
简直就是缺德和无耻到令人发指。
墨舍尘脸色微白,身子微转,朝着画枝的背影作揖,语气不卑不亢:“表婶,舍尘先前并不知情,有所失礼,希望表婶不必在意。”
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初尧生没再继续逼着墨舍尘认亲,步伐轻快的朝着画枝而去,路过墨舍尘身边时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和画枝并行。
当啷当啷的铜铃声随着他的靠近越来越清晰,画枝心底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修罗场。
“今早怎不等我一起就先跑了?害我东西两厢房寻你半天。”
好家伙,这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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