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忘不掉那个雪夜,那个大年三十百家团聚的雪夜,她的亲人从十六楼被人推下,鲜红刺眼的血染红了雪地,充斥着她的双眼。
她的父母被人杀了,死在她的面前,她得了脸盲症。
可是那个恶魔还不愿意放过她,时隔几天再次犯案,她看不清他的脸,他抓着她的长发疯了一样的往那窗沿上甩。
最后,幸亏邻居听到了声音及时报警救了她。
只是,那个恶魔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
“不可能,他早在几年前就死了。”
肥猫迎上画枝那惨白的脸,蓝色的眸子中带着一些凉意。
“他也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你的到来,他本来已经死去的灵魂在几年前强行改了命盘,你影响到了他,所以他也在这个世界上。”
“他提前你几年就来了,你好好想一想吧,你现在该如何。”
“他该死。”画枝恨得咬牙切齿,如果那个人在她的眼前,她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以慰藉她逝去的亲人和那被恐怖充斥的每一个梦境。
肥猫摇了摇头,“不行,你现在要先保住自己再想着这些,你的能力不够,我的实力也尚未恢复,自保都难有何谈报仇?”
画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她不是一个容易激动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所以肥猫说的话她懂,现在她实力尚未巩固,更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是谁,如果盲目的去找不光浪费时间还会增加危险。
况且她现在的名字和以前的名字都是画枝,如果他早都来了,如果他也是修者以画氏六世家之一的地位和画枝嫡系未来少主的身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那原主这半年来光依靠着初尧生的一手打造,她的知名度也不会低到哪去。
要么那个人会自己伺机除掉她,因为以画枝的猜测,他一定会担心画枝她也来到了这个世界,但凡得知他的存在,她定会复仇,他怎么可能等死呢?
要么他会躲起来,永远不出现,让画枝找不到,任凭画枝是否已被偷梁换柱都和他无关。
画枝认为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因为那个人就是个有严重心理疾病的人,她不认为死一次就会改变得了他那扭曲的心灵,让他那黑暗的灵魂得到救赎。
一个人,如果重生一次就会改头换面,甚至连内心和本质都会改变,那简直是太搞笑了。
现在她面对的状况对于她真是喘不过气,后有尚未可知的饿狼伺机而动,前有未知的未来,想活下去何其艰难。
不过现在她算是暂时甩开了最大的难题——初尧生。要问为何这么着急想把他甩开?这么强的人当他身边的挂件岂不是更容易活下去?
如果真这样做的话,画枝想笑。伴君如伴虎,一个从战场上踏着尸体前行,最后登上总督军的宝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年纪轻轻就成了四判官之首,掌握着所有世家宗派的生死刑法,你觉得他会像表面这么纯良?
况且他还是长家少主,未来的长家家主相当于古时的皇帝,你认为就算是他是嫡系这一脉中的唯一一位继承人,他经历的弹劾和弯弯绕绕会比别人少?没有非人的手段和狠辣会坐稳他现在的地位让人心服口服?如果他真的就像他表面上的这么温和无害平易近人的模样,那么即使长家家主多么偏爱他他也早死上万次了。
换个角度思考,他坐稳现在的地位那么树敌也会多的可怕,强大的人的树敌也会是强大的,不会是画枝这个层面会接触到的,现在不动他无非是他不喜与人亲近并无软肋,如果她和他牵扯上关系还是结姻那可就是倒霉咯,她在他那些树敌的眼中就是软肋!他如果不出手帮助她等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对于初尧生来说只是丢失了一枚棋子,对于画枝那就是丢了命,所以她必须走,也必须和他撇清关系,长家的夺嫡之战她可不愿意去蹚浑水。
只不过……
“肥猫,你告诉我,那个人是现在的初尧生吗?”画枝若有所思的问道。
“不是,不可能是,也不会是,初尧生他的修为已到元婴,如果他的魂识消散那么他的肉体也会随之化为虚无,并且他是有主星位的人,魂识强大不会被任何人的灵魂吞噬,就算是星君也无法插手他的星象和命格。”
“那就好。”画枝松了一口气,如果初尧生被人偷梁换柱的话那就太可怕了,对她来说复仇就成了望而止步的事情,能力和家室的差距,复仇等于弑君,会把她自己的命也搭上,赔上自己的命去复仇,她又怎么对得起那些帮助过她的人呢?并且他还要娶她,这其中的用心就让人值得深思了。
画枝看了看前方的小河,越过这条河再走上几里就离开长安了,她不能回九嶷山画氏,因为她名义上的母亲家主画弃正在云游历练,族中旁系二房三房野心勃勃笼络长老门修勾心斗角,支持嫡系的长老和门修隔岸观火,她的母亲尚未在家,她回去未免不会卷入两房的争夺战中羊入狼口,她不愿意去浪费自己的脑子陪他们玩,所以索性不回去在外历练历练也好。
想罢刚想抬脚,可是她的脚不知被什么抓住了一样,无论她如何用力都动弹不得。
心中疑惑刚想低头去看,不料脚腕处突传一股大力,掐的她骨头剧痛,来不及痛呼出声便被拖着入了那泥土之中,转瞬间,画枝所在之处空无一物,泥土恢复于平常,丝毫看不出半点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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