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堂课是音律课。先生见有新学生来,便复习了一下宫商角徵羽。
前世,沈娇入宫前,受过严格的音律舞蹈训练,当年,她也正是利用这些所长,再加上别的手腕,迷住了四郎。
如今,虽久未操律,但先生讲的这些,仍显得太小儿科。
长宁在宫中生活过几年。公主与别的妃嫔不同,她们不需要取悦男子,故向来对于琴棋书画这类悦人艺技,她们是想学就学,不想学便不学,全凭兴趣。长宁生性安宁,对任何事物都不是特别有兴趣,也不是特别没有兴趣。对于音律,她虽未认真习学过,但偶尔有兴趣时,也摸过几回古琴,故此,虽然先生讲得十分快,她仍然勉强能听懂。
长阳和长寿就不同了,她们是在来明州前后出生的,来明州时,长阳才两岁,而长寿则刚刚才怀上。家境窘迫到如此境地,她们哪里接触过这些?故一路听来,既兴奋欢喜,又云里雾里,听不明白。
先生演示讲解之后,便让学生们操练,自己则泡茶去了。
四姐妹根本就没有琴!她们只好巴巴地看着裴桐心三人练习。
“若芸,我怎么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是不是我把弦把错位置了?你来帮我看看?”裴桐心皱眉道。
汪若芸正为刚才和张果儿口角时,裴桐心没帮着自己说话,心中不痛快,但又慑于裴桐心爷爷的威势影响力,不敢甩脸色,忍气过来看。
裴桐心弹给汪若芸看,汪若芸却看不出错在哪里。又把谢兰香叫来,仍然看不出来。
“弦松了!”张果儿喊。
“嗯?”
张果儿指了指琴侧的白色旋柄,重复道:“弦松了,当然调就不准了!需要紧一紧。”
“啊?你还懂琴啊?”裴桐心一脸欣喜。
汪若芸哼了一声。谢兰香投来不信任的眼神。
张果儿走上前,一番调拨之后,说:“再试试。”
裴桐心抬手又弹起来。果然,就准了。
“乐安,原来你会弹琴啊?”
“不会。”
“那”
张果儿指了指前方先生的琴,道:“刚才先生讲过的呀!这个玩意儿不难,一看就懂!”
“说得轻巧!不过是瞎猫逮到死耗子,凑巧而已!就说起大话来了!”
张果儿莞尔一笑,道:“汪小姐果然明眼人,看得清楚。”
张果儿不想与汪若芸结怨过深,只要她说得不太过分,也不再与她争执。毕竟,树敌太多,不是好事。
张隆昌一家人来明州14年,与明州人的关系已经够冷漠了,再树敌,便不是好事了。
据前世沈娇通过片言只语了解到的情况,张隆昌一家在不久后,还要回到长安,甚至后来张隆昌还要做一回皇帝。当然,所有的灾难,也是从回长安开始的。
没有所得,便没有失去。正是重新得到了皇权,才又招来了灭顶之灾。
张果儿暗暗发过誓,不再让前世的灾难重演。
在明州安安全全地做一辈子老百姓,便是最好的选择。
要以戴罪之身,在明州安度余生,与当地人处好关系,是必须的。而与裴家这样有威望的家族建立感情,是一条不错的路径。
之所以答应裴桐仪的邀请,并非一时逞强和与汪若芸置气,更不是像长阳那样色令智晕,而是
其实,裴桐仪那小子长得蛮好看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