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那一头,佯闭着眼睛的长阳,咬紧牙关,强忍着被张果儿带来的疼痛,一声不吭,装作睡熟的模样,努力使呼吸自然流畅。被子下面,她的拳头捏得出水来。
同样是女儿,为什么她处处受宠爱,我却处处受欺负?就因为我一生下来,父亲便遭遇了不幸?可那并不是我的错,我不是丧门星
一觉醒来,张果儿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坦。她伸个懒腰,即刻,便感觉腹中饥渴难忍。
一股异香飘来。
啊,鱼煮好了!
床边早已摆了一张上方桌。这是全家人吃饭用的桌子。
“如何把饭桌摆到我床前来了?想绊我是不是?谁干的?”张果儿愤怒地喊道。
一定是长阳,怨恨我刚才砸了她屁股!
张果儿扭头一看,果然,身边空空如也。
做了坏事还想跑?我看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捉拿归案!
张果儿倏地从另一侧跳下床,一拐一拐来到屋外,只见长阳正在篱笆边给牵牛花儿浇水。
“父王,你看,它又有新的花蕾了。而且,花蕾长得好多呢!这是吉兆呢,说不定,我们家有什么喜事要来了”长阳一边撅着屁股浇水,一边对一旁晒太阳的张隆昌说道。
张隆昌披着一件旧衣裳,仰在家里唯一的一张破椅子上,怏怏地半闭着双眼。听女儿长阳带着讨好的唠叨,半睁开眼,乜斜了眼睛,看了一眼。
“果然长了好多花蕾!”张隆昌坐起来。长阳的讨好献媚起了作用。
人越是在绝望的时候,越是迷信。
“会有什么好事呢?难道,母皇要来召我们回去了?”张隆昌喜形于色。
在一旁缝衣裳的林淑媛也欣喜地放下针线活儿,道:“母子连心,母后肯定思念我们了。”
“长这么多花蕾,是因为初花被掐掉,营养集聚了。”张果儿不屑道。她小时候喜欢种花,知道掐掉初花,后期的花会开得更好。
“胡说!这明明是吉兆!”长阳恼羞成怒,立起身子反驳道。她目光柔和地看着众人,敢言不敢怒。上一次,便是怒言不小心挨了打,人得吃一堑长一智。
在这个家里,长阳应该是最有智慧的。因为,她吃的堑最多。
“就算有吉兆,也应该是添人添子。”
“添什么人?”长阳看了看母亲的肚子。
那里平平的,并没有鼓起来。林淑媛都四十岁的人了,还会怀孕?这也太没天理了吧?难不成还要生一个来欺负我长阳?
“不但是添一个,还是俩呢。”
长阳的心掉进了冰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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