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一脸见鬼的睁大眼睛，显然是把沐曦月当成了打着长生不老名号的神棍了。

沐曦月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嘘”的手势，不满道，“别出声，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练的可不是什么长生不老的丹药，就是一些普通疗伤丹药。”

“丹药？伤药？药不都是熬来喝的吗？”

沐曦月白了他一眼，“少见多怪，熬出的药效多少会有些流失，把它们炼成丹，药效就会完全被锁住，效果要比熬出的汤药好上十倍。”关键是它还没那么苦。

这些天每次吃汤药对沐曦月来说都是一次煎熬，太特么苦了，要不是玉罗虎视眈眈地盯着，她都想直接给倒掉。

好在头上的伤有好转，再加上玉罗一天三次积极的给她涂药膏，她脑袋的伤口其实已经没有那么渗人了。

夜十搓着手，一脸试探的询问，“那个，王妃，您什么时候教属下……”

沐曦月却是神秘一笑，“先别急呀，我有话要问你呢。”

“什，什么话？”夜十一脸疑惑。

沐曦月表情一转，阴森森地笑着说，“我今天去给萧景衔送药膳，你猜他说什么了？”

夜十挠了挠头，那个时间他刚好去找丹炉了不在，所以……

“主子他，说什么了？”

沐曦月挑眉，见他表情不似作假，把萧景衔之前给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目光直直地逼视着夜十，“你当真没有跟萧景衔说过什么？”

夜十被盯的发毛，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举手起誓，“没有，属下发誓绝对没有在主子面前说过王妃任何事情，除了王妃在徐州的事之外……”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夜十的声音越来越小。

沐曦月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要是让我发现你敢违背承诺，哼哼……”

沐曦月口中发出了一阵老巫婆般的坏笑声，那跃跃欲试的模样，看的夜十后背直冒寒气，他怎么觉得，王妃有些期待他毁约的那一天呢。

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夜十冷汗连连，“不会不会，王妃放心，属下一定信守承诺，万不会毁约的。”

沐曦月这才放过他，其实她只是逗逗夜十，暗卫的承诺是拿命守着的，她并不觉得夜十会这么轻易地把这件事说出去。

那个夜一……沐曦月用手摸了摸下巴，看那双比卫林还冷淡的目光，她很确定，那个暗卫不好收买啊。

“三天后，等我将这一批丹药全部炼制出来，到时候我会传你御剑的剑决。但丑话说在前面，你们暗卫的规则我懂，所以不会过多干涉，但与卫林一般，你不得用我教你的东西去残害无辜的人，不然天涯海角，我必亲手废了你。”

夜十犹豫了一番，他们这些暗卫早就双手染满了鲜血，仔细回忆一番，死在他手里的人好像真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敢问王妃，怎么样才算是无辜之人？”

沐曦月思索片刻，“这范围大了去了，但你是暗卫，我也不会收你为徒，所以没有那么多说道。打个比方吧，王家那个二公子你还记得吗？”

夜十点头，人家儿子还在他怀里待着呢，他能不记得吗？

“跟他一个例子，只要不祸害普通人，其他的我都管不着。”

夜十郑重地行了一礼，“王妃放心，属下绝不会成为那种大奸大恶之人。”

沐曦月点头，“你下去吧，今晚帮我守着院子，有风吹草动提醒我一声就好，不必做的那么明显。”

夜十明了，道了声是，隐入暗中。

慕晞阁正殿，萧景衔独自一人吃着晚饭，胳膊上带着伤，他的动作很慢，抬筷子的时候都有些吃力。

“王爷，让老奴伺候你用饭吧。”丁管家在一旁看的心疼，又有些无奈。

萧景衔的脸色除了苍白之外还有冷，丁管家自小看他长大，自然知道这是他心情不好的征兆，至于为何心情不好……目光在对面空着的位置停了片刻，心中还是无奈，想让人家陪着吃说出来不就好了？老奴去给你叫过来，性格如此偏执，以后怎么办哟。

萧景衔摇头，“不必，丁叔，曦月去哪了。”

“王妃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呢，是否让老奴去请一下？”丁管家满脸笑意，一副过来人我懂我懂我都懂的模样。

萧景衔扫了扫桌子上近一半没有动过的饭菜，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算了，本王吃好了，让人撤掉吧。”

丁管家看着那些没怎么动筷子的饭菜，心中也是叹气，等明个儿还是他去王妃面前说道说道。丁管家发现，只要沐曦月在，哪怕过程不言不语，萧景衔也能吃下去不少东西。

萧景衔被人搀扶着回了卧房，没有躺回床上，而是就着桌上的烛火靠在软塌看起了兵书。

过了好一会儿，桌上的烛火突然晃动了几下，萧景衔的影子也在烛光的照映下闪动了几番。

“主子。”夜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内。

“如何？”萧景衔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着兵书，没有一点的意外，一袭白衣在烛火的映照下相得益彰。

“沐秦婉已经回了沐府，沐宏未时去了二皇子府，回来后，申时让府里的一个小厮出了王府一趟，属下已经确认，的确是准备找人散布王妃的谣言。”夜一将打探到的消息一并说了出来。

萧景衔闻言抬了抬眸子，声音平静无波无澜。

“沐秦婉回来了？”

“是，先是去了二皇子府，后来张太医与之一同返回沐府，听说……”夜一目光微闪，“听说皇后娘娘找了稳婆一同送去了沐府。”

“她的情况如何。”

“情绪已经平稳，伤势也好了许多，稳婆离开后没多久二皇子送了不少金银首饰过去，说是给沐秦婉压惊，应该是确定了完璧之身。”说完夜一有些不解，“早在大佛寺的时候，二皇子就确认了沐秦婉的清白，皇后这一宣扬不是等于在二皇子脸上抹黑吗？这是何意？难道皇后不喜沐秦婉为二皇子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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