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朝一线办案人员有个特点,案情进展中抓耳挠腮,进度缓慢;案情告破,跑得比狗都快,就像闻到腥味的猫,不用招呼,自己都要凑上来添上两口。
穿着深色棉袍,腰挂实木短棍,年近四十的大肚男正领着四个跟班在魏家门前和魏子苓交涉;领头的男子名叫洪四,周围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四爷,这四爷相传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别看仅仅是长安府一个小小捕头,可各乡绅大户无不卖他颜面。
“魏家娘子真是好功夫。”洪四揉着肚皮,眼神却不老实的在魏子苓身上来回晃荡。
魏子苓被这眼神看得颇为不自在,又不好发作,只得压下心里怒气,“曾跟家师学过一些拳脚皮毛,当不上好功夫三字。”
“哦,原来魏家娘子乃名师之徒。”洪四收回目光,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不知家师名讳,说不得洪四兴许认识;今日有幸,不知能否见上一见,也好交个朋友。”
“家师离开已有些时日,但离开时曾言,不可向外人透露其名讳。”魏子苓皱眉,这洪四一看就不像好人,莫不是有什么谋算,先拉出个无名高手吓吓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那可惜了。”洪四摇头晃脑,颇有些不得一见的遗憾,“魏家娘子击毙凶徒,虽为民间除一大害,但还请随我等走一趟程序,我等也好完成差事。”
洪四也是打着自己的算盘,进了长安府衙,是圆是扁还不是由他揉捏。
洪四话音刚落,一个跟班就欲上前用枷将魏子苓锁上。
“你们作甚。”魏白前顾不得其他,虽然魏子苓刚出门时让他一定不要冲动,可这都要动枷绑人,这怎能行,谁不知道长安府衙自从换了老爷后就成龙潭虎穴,这要是走遭衙门,回来还有无人形尚需两说。
陈富也跟着魏白前往前冲,却被洪四身后捕快三两下晃倒在地,手肘顶着两人脖子,让他两一时说不出话,只能长大嘴“啊啊”不停。
“魏家娘子,你看这武力阻拦办案人员,罪过可是不小。”洪四走到魏子苓身前,脑袋凑在魏子苓耳边,低声说。
魏子苓扭头瞥见洪四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袖中纤手反复握紧松开,“白前、陈富,不就去趟衙门,又不是龙潭虎穴,你们好好在家照顾外婆,我去一趟就回,衙门大人自会秉公处理。”魏子苓说这话时估计将声音放大,以此让洪四多一层顾虑。
洪四挥手,魏白前和陈富两人才被跟班放开,爬起来后大口大口喘气;魏白前还想上前,却见魏子苓冲他摇头。
见魏白前和陈富两人老实的站在原地不再有其他动作,洪四嘴角上翘,从鼻孔里轻哼一声,折身领着跟班们往回走;魏子苓头戴木枷被跟班押着在后面跟随,出魏家湾后,一行人的步伐就慢了下来。
一行人再往前走了一段就停在路边休息,其中一跟班蹲在地上无聊的用木棒敲碎地上泥丸;洪四将几人神态收入眼底,拍掌道:“晚上醉花楼喝酒,哥几个最近也幸苦,我做东,大家乐呵乐呵。”
四跟班顿时眼睛放亮,醉花楼在长安府也算有名,平时以他四人月饷,可舍不得上去。
洪四见四人又有了精神,领着继续往回走,还从一跟班那儿拿出钥匙将魏子苓脖上的枷取下,只是取枷时,手若有若无的触碰魏子苓肌肤。
魏子苓咬牙握拳,却又不敢发做,心里默念,“冷静,冷静,不能冲动。”
“魏家娘子,洪某刚也是例行公事,多有得罪,还请不要见怪。”洪四一手拿枷递给跟班,一手提着水壶示意魏子苓喝水。
魏子苓眉头紧皱,从那张大圆脸上却看不出洪四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接过水壶,饮了两口,又将水壶递还。
“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现在又不锁住你吧。”洪四领先魏子苓一个侧身,声音从前面飘来。
魏子苓眉头皱得更深,这洪四到底要作甚,若是想用强,说不得只有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他玷污自己清白,反正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
洪四继续自顾自说,“像你这种美人,若是用那木枷锁住,实在是罪过。”
果然,魏子苓心想,这猪一样的洪四从见到自己就开始眼睛不老实;魏子苓鼻孔哼出一声长哼。
洪四步速放慢,故意和魏子苓并排,抬手想搂,却被魏子苓挥手打掉,语气冰冷,“还请大人自重。”
洪四揉捏手腕,魏子苓这一下还是挺疼,“贞洁烈女老子见过不少,可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躺在老子****,从了爷,也少吃苦头。”
洪四见魏子苓不理他,继续说,“越烈老子越喜欢。”
“哼”回复他的是魏子苓鼻中长哼,还有回眸间的杀气。
“戴上”洪四下令,满脸暴躁。
拿枷的跟班双腿发颤,牙齿“咯咯”直响,抬手指向前方,那是一匹骏马,长长的鬃毛披散,阳光下反射阵阵血光,妖艳邪异。
“洪四,好久不见。”骏马上的男人俯身安慰胯下暴躁骏马。
“哎哟,原来是秦公子。”洪四点头哈腰,“秦公子真有闲情。”
骏马上的男人翻身下马,洪四欲要接过缰绳,男人一眼瞥过,洪四尴尬的将手收回,乖乖跟在后面,还故意落后男人半个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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