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后,和尚走到梧庭面前,双掌合十,面色柔和道:“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你受惊了,不嫌弃的话,请随贫僧到寺里用茶。”
“大师,您认识刚刚那个乞丐?”梧庭问。
和尚满脸歉意道:“那是我们慈航坊内有名的泼皮无赖,经常纠缠像施主这样的贵人。”
“哦?”梧庭惊讶道,“一个金丹六重的修士,为什么会在慈航坊内做乞丐?”
和尚领着梧庭进了寺院,边走边回答:“贫僧也不知。在贫僧年幼的时候,赖仓就在慈航坊内做乞丐了。以前他还正常,后来却屡屡捣鬼生事,坊内诸人又不能奈他何,只好请我们慈航寺来管束他。”
梧庭在和尚的引领下进入了寺庙后院的厢房,不多时,一个小沙弥就端来了两杯清茶。
“施主看着面生,想必不是慈航坊内人?”和尚将茶端给梧庭。
梧庭接过茶,但没喝,“我是来唤雷城投奔亲戚的,不想唤雷城这么大,我迷了路,稀里糊涂地进了你们慈航坊,又被这老乞丐纠缠上。唉,真是流年不利。”
和尚爽朗地笑了两声,道:“这唤雷城可是镇守在凡间和修真界边境的要塞,占地辽阔,人口众多,地势复杂,不怪施主迷路。施主是从何处来的?”
“无名乡野,不提也罢。”梧庭笑笑。
又聊了一会儿,梧庭扯不下去了,只好单刀直入:“我刚刚看你们寺庙旁的济慈堂已经破败不堪,坊内乞丐又多,怎么就没人修缮使用济慈堂呢?”
“不瞒施主你说,”和尚满脸愧色,“济慈堂虽由我们慈悲道佛修创立,但因我们佛修本身清贫且庙中无甚香火,实在是支撑不起。后来便将济慈堂交给城中的贵人管理,结果没多久赖仓却搅得那些贵人不敢再来,坊内的济慈堂便慢慢破败了。现在只在我们寺内不定时布施。”
“怎么会这样?我刚入城的时候,听说你们城内有个大善人,叫上官琳,是从凡间来的。她不是接济了全城的济慈堂吗?”
和尚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上官姑娘这样的贵人,怎么会来城西呢?从未见过啊。”
“那……”梧庭沉吟,“兴许只是漏了慈航坊?”
“施主你说笑了。”和尚摇摇头,“全城共十所济慈堂,我慈航坊内就有四所,隔壁大净坊也有四所,剩余两所一个在城南珞狮坊,另一个在城北彩霞坊。如果真的行善布施,没道理会绕过慈航坊。”
“这倒是奇了。”梧庭说,“我听城中人把这位上官姑娘夸得天花乱坠,还想着这一定是位活菩萨呢。”
“这……”和尚犹豫道,“我们慈航寺与外界不怎么有消息往来,既然城中人都这么说,那怕是我们阻塞视听了吧。施主不如再去大净坊内问问。”
又坐了一会儿,确实问不出什么了,梧庭便起身告了别。
离开慈航寺,梧庭把坊内剩余的三所济慈堂都看了一遍,基本都破败了。稍微好一些的,也人去楼空,被一些年幼的乞丐当作了据点。
梧庭加快脚程,又去了旁边的大净坊。出人意料的是,大净坊内的济慈堂建筑都十分完好,只是门窗紧闭,好像其中无人。梧庭试探地敲了敲门,也不见有人回应。
她若有所思地离开大净坊,趁着日头还没落下,准备加紧一些,再去趟珞狮坊。
途径慈航坊门口的时候,一根打狗棒斜斜地探出来。
梧庭住了脚,冷眼看着坐在坊口石像旁抠脚的赖仓。
“富贵小姐,这么急匆匆地,去哪儿啊?”赖仓抠着脚,漫不经心地问。
“关你屁事。”
“我跟着你有一会儿啦。”赖仓放下脚,把刚刚抠过脚的手放在自己鼻子下闻,满脸陶醉,“你跑遍了慈航、大净两坊的济慈堂,不管你是想干嘛,都别白费功夫啦。”
梧庭面上更加冰冷,“我再说一遍,关你屁事。”
“慈航坊内有我在,不劳您费心。”赖仓咧开嘴笑,露出一口黑牙。
“谢谢你,我自认不是个善人。但你的话更加可笑,你吓走了前来布施的善人,害得坊内流离失所者无所庇佑,你居然还挺自豪?”梧庭抱臂冷笑。
赖仓乐了起来,在地上打了个滚后又坐起身,“你这小妮子,你懂个屁。什么善人,骗的就是你们这些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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