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贺苒星出院的那天。
身上的伤都好的七七八八,但耳朵依然还会经常听不见声音。
正巧她出院的那天,是世界大赛开始的那天。
空气中都弥漫着低气压,叶淑娴和贺劭明都不敢说什么,生怕刺激到了她。
正在她收好东西要走的时候,周韫书破门而入,拽住了她的胳膊:“贺苒星,跟我走!”
架势像个绑匪一样,把贺苒星的爸爸妈妈吓了一跳。
“叔叔阿姨,我带贺苒星走了。”
说着,不由分说的把她拉走,留下叶淑娴和贺劭明两人面面相觑。
“苒星还没完全痊愈,不要”贺劭明刚想阻止,就被叶淑娴拉住了。
“这样挺好的。”看着二人渐渐走远点的身影,叶淑娴欣慰一笑,又转头和贺劭明说,“女孩子的事情你不要管。”
贺劭明想反驳,话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是专制,但不代表他不爱家人。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情,与妻子女儿分别的大半年中,他也无数次的反思。
女儿在跳芭蕾的时候,被人第一次推下楼,撞到头。
那一次,因为他的偏执,害女儿在之后受到更多的灾难。
而当女儿第二次被人拽下楼撞到头,险些耳聋,他才终于发现自己做错了。
“照理来说,应该没有那么严重,不过结合贺苒星撞到过两次头,虽然前后相隔时间很长,但并不排除耳聋是新伤加上旧伤的后遗症。”
医生的话对他来说完全是当头棒喝。
如果一开始就同意女儿练自己想要练习的东西,或者在女儿练习艺术体操之后,鼓励她多和她交流,那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你现在可以听到声音吗?”
周韫书拉着贺苒星边走边问。
“嗯”她任由周韫书拉着,简单的吐出一个字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
整个人犹如一个冰封的雕像,完全没有一点精气神。
这家伙,又自闭了。
一想到这里,周韫书就气不打一出来。
当初那个义正言辞的说自己是体育学霸的女孩去哪了?那个挑灯夜读,一边练体操一边背英语单词的女孩去哪了?
“快点走!”周韫书像一只伸出爪子的猫,翻了大大的白眼。
本以为这样可以引起她的注意,贺苒星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眼,然后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跟着她走。
二人上了一辆车,在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来到了一个地方。
从车上下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贺苒星第一次觉得心抽动了一下。
周韫书带她来到地方,竟然是体校?
她突然有点犹豫退却,脚像灌了铅似的,踏不动路。
可周韫书一点逃避的机会都不给她,拉着她就大步向前走。
畅通无阻的进了体校,一入眼就是大操场。
她的受伤并没有在这偌大的体校中激起一丝水花,操场上各式各样项目的运动员,正在积极训练,脸上虽然辛苦,眼中却光芒万丈。
“我还是不去了。”这光刺激了贺苒星的眼睛,让她感觉无地自容,转身就想走。
终于有反应了,有戏啊!
看到她想走,周韫书不仅不慌,还咧嘴一笑,连忙拉住她就往训练馆拽。
一边拽还一边嚷嚷着:“来都来了,有人在里面等你,跟我走。”
有人等她?
她沉着脸走进训练馆,穿过人来人往的走廊,在周韫书的带领之下,来到她们艺术体操队其中一个练舞室。
“等你的人就在里面,进去吧。”
说完,轻轻将她往前一推。
贺苒星看了她一眼,将手放在门把手上。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点紧张。
她心里明白,周韫书带她来这里的目的,无疑就是想让她不要放弃艺术体操。
但她害怕呀。
该有的测试她都测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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