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原来是她想多了。
洛卿不好意思的笑笑,挠了挠头,“那大小姐,说的是谁啊?”
厉微兰瞥她一眼,撑首望向那边围观的人,现在已经少了一多半,心不在焉对洛卿说:“其他人家的事情,不过我也是道听途说,暂时不能确信,等有了准信,我再告诉你。”
洛卿点头应了一声,没再多嘴,随厉微兰视线望向楼下那为数不多的围观的人。
孙有矿相劝无用,默默退出,去了厉倾澜所在的方向,像是在打招呼。
厉微兰瞧着,挑了挑眉,笑而不语。
洛卿这时插嘴道:“那不是相府的小姐吗?孙大公子怎么好像跟她认识的样子?”
“许是在洛城有缘相识。”厉微兰看他们相谈甚欢,倒是没有啥感觉,毕竟缘份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只不过,想起她大婚之日,梳妆打扮好,就等轿子来了,没想到却等来一到抄家的圣旨。
原本热闹丫鬟小厮忙碌的庭院,只一瞬变成了手拿圣旨的太监,身穿暗甲提冷兵器的禁军,腰佩长刀一脸冷漠的衙役。
冰凉手铐扣紧双手,压抑的气息笼罩着每一个人,身边妄想逃脱脱身者,血溅当场,满地鲜红与庭院红绸相呼应。
往事历历在目,犹如身处寒极。
厉微兰眼神流露出淡淡的忧伤的,嘴唇紧抿微微泛白,不自觉握紧的双手弄皱了平滑的衣裳。
她的这种反应,洛卿看在眼里,试着叫她几声没有反应。
厉微兰还在出嫁那天没有走出来,脑海中仍记得,那天门前穿着蓝袍,手持长剑,孤身一人试图劫人的少年。
洛卿又试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猛然回神,冷漠的表情却是害怕的微颤着双手。
“大小姐?你怎么了?”
厉微兰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平复一下心情,压抑着某种情绪,努力镇定回答:“没事,忽然间思绪飘远罢了。”
洛卿怎么看也不觉得她像是没事的样子,但主子不想说,做属下的不能问。
“别傻站着,坐。”厉微兰边说边斟茶,一人一杯,她自己那杯拿在手里当汤婆子捂着了。
楼下围观群众那边传来几声惨叫,引不少人好奇往那边瞧了瞧,包括厉微兰和洛卿。
壮汉最后问了一遍小偷到底交不交出来,小偷摇头表示不肯,依然说着东西是自己的。
壮汉笑了,直接抓起他的手一点一点用力掰开,骨头吱嘎响的声音加上小偷惨叫声,所有人都觉得这骨头是断了。
壮汉笑眯眯拿出他手中上好的翡翠玉佩,雕刻的纹路在阳光下很是清晰。
厉微兰眼神好,一眼认出那个玉佩是个什么东西,震惊的松了松手微微倾身,杯子不稳洒出一些热水烫到细腻的皮肤,让她倒吸一口凉气甩甩手,眼睛却一直盯在那枚玉佩上。
花鹿角玉佩,某将军的信物,虽然现在没什么用,但以后可是人人恨不得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它可是那将军毕生得意之作,生死关头可以保命脱险的好东西。
“大小姐手,吹吹,吹吹会好很多。”洛卿有点手忙脚乱的拿出腰间存着的伤药,大公子要是看到大小姐手被烫伤,她少不得一顿训,搞不好还要被大公子扣一个失职的帽子。
“洛卿,洛卿洛卿,那个。”厉微兰心思在那枚翡翠玉佩上,不断用眼神暗示自己想要那枚玉佩。
洛卿看明白了,放下伤药,叮嘱道:“大小姐你记得上药,属下这就去。”
“别引人注目。”厉微兰补充道。
洛卿明白什么意思,下楼刻意绕过厉倾澜在的方向,买一顶纱帽遮挡面容,随后在附近某个地方暗中观察壮汉并尾随跟踪。
厉微兰看一眼楼下,戴纱帽的人并不少,洛卿也应该混在这里面。
她看着桌上的伤药,自觉打开抹了点,心里希望这个时候壮汉不识货,把玉佩卖给洛卿,一定要卖给洛卿。
与此同时,洛卿已经跟随壮汉来到人少偏僻的地方,跟着壮汉走进一家当铺,只见壮汉拿出那枚玉佩,问老板能当多少银子。
老板见壮汉不像识货的人,故意把价钱压低,“十两银子。”
壮汉一听,气道:“你好好看看!这玉佩的成色!纹路!怎么就值十两?!”
“说十两已经给你很高了。”老板似是又打量了一下那枚玉佩,翻了翻,仔细看了看,实则悄悄使点手段换了一个相似度高的,然后一脸不乐意把玉佩给壮汉,“你爱当不当,它就值这么多。”
“不跟你这不识货之人计较!”壮汉气极拿回玉佩,也没仔细看,骂骂咧咧走出当铺。
洛卿看得明白,上前说道:“刚刚那枚玉佩,我买了,你出个价。”
老板转转眼珠,笑嘻嘻说道:“刚刚哪有玉佩当过来啊,客官您看错了吧。”
“看没看错,老板心里很清楚,不过那壮汉现在还没走远,要不我去他那里说上一声,且看看他会不会撕了你?再失手砸了你这店?到时官兵一查,搜出这玉佩,你这生意也别做了。不如现在卖给我,还能赚一笔,就算后面那人反应过来被骗了,东西却已不在你这里,你想怎么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洛卿透过纱笠缝隙,看老板动摇了,只是还有一点顾忌,再接再厉说道:“我既买了这东西,自然也不想惹祸上身,当然不会大声宣扬。”
老板伸手捻一捻胡须,越想越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反正这玉佩迟早都要悄悄卖出去,与其在这里放着,不如早些卖出去。
再三思考,老板出了一个价,“三千两。”
“成交。”洛卿拿出银票,心在滴血,这可是她省吃俭用攒了五六年的银子啊,再见了,小银票……
老板一手拿出玉佩,一手收银票,美滋滋送客。
洛卿揣好玉佩,运起内力,脚尖轻点,飞走在房顶,绕过人多的地方,赶回茶楼。
心里想着待会儿能不能找大小姐要这三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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