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个嘴欠的师弟,我还有一个师兄。
师兄名唤陌念情,比我们早入门八十年,现已修行至金丹初阶,在这修仙界也算是个人物了。
念情师兄长得也好看,那是一种与世无争的好看,与因为表情面瘫而显得冷僻出尘的师尊不同,师兄的气质很温和,没有攻击性。
他就像一只长着毛茸茸尾巴的松鼠,冬去春来日复一日地在搬运填充他的精神粮仓——一个装满琼浆玉液的天然酒窟。
“师兄,你藏了这么多酒,师尊知道吗?”
我跟师弟趴在那个洞窟的开口上张望,嘴里惊叹连连,根据酒桶的数量估计,这偷运酒浆的工程应该是师兄从入门后没多久就开始进行的。
艺高人胆大啊念情师兄,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你原先的师傅炎长老赶出师门的吗?
这句话我没敢说出口,只在腹中嘀咕了几句。
没错,我们师兄是被当天偶然路过的师尊捡回来的,炎鸣长老极其厌恶酒类,是闻到味道就想吐的程度。
偷偷尝酒也就算了,谁想到这小子给自己偷偷囤了足够他喝半个世纪的量。
火灵根的念情师兄被捡回来了,但日子也不好过。
问就是水火不相容,冰火两重天。
本来师尊把他捡回来也不是打算把他当亲徒弟养的,而是把他当成给自己未来弟子用的活靶子养。
我没有真正的“亲”师兄师姐,我和师弟是师尊这千百年来唯二收下的弟子。
为了锻炼我们,在我们刚学会引气入体后,师尊就把念情师兄拎了过来,让我们提前适应与火灵根对抗。
我们毕竟差师兄修为太多了,每次都是一边倒的态势,两个人一起上也抵不过师兄一根小手指头。
师尊呢,师尊负责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那道冰凉的目光虽然不含指责的意味,却也每每都能把我跟师弟惊出一身冷汗。
这次,就是师兄看在我跟师弟天天挨他揍的份儿上,才破例领我们来围观他的“秘密基地”。
“阿茗,阿陌,师兄这可是看在咱们交情的份儿上才带你们来看的,可不要说出去哦!”
在你被炎长老撵出内门的时候,这个事在岁阳宗内就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
我跟师弟对望了一眼,彼此虽然没有言语,但仿佛在对方那里听到了同样的吐槽心声。
“那……师兄,可以分我们点酒喝么?”
师弟舔了舔嘴唇,小小年纪却有些馋酒。
“不行。”
师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让人心里忍不住一咯噔。
“亏师兄你还叫‘念情’呢……”
师弟嘀嘀咕咕。
“可是师弟,师兄我的全名叫‘陌’念情啊。”
“……”
“今日怎么这般不听话,是想让师兄明日多多锻炼你们一下吗~?”
好可怕!这个人好可怕!尤其他说这话时还笑眯眯的,可怕程度尤甚!
我和师弟不敢吭声了,师兄在我心里的形象瞬间从温和的红松鼠变成了凶猛的红松鼠。
没有人可以从他手里夺走一滴酒,没有人。
我和师弟平日里就住在松雪居,因为没有其他师兄弟姐妹,整天除了修炼打坐,就是我俩互相大眼瞪小眼。
日子久了,对方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欠扁了。
“阿茗阿陌,我给你们带了点岁阳宗特产的美味小点心,快来尝尝~”
念情师兄提着个镶了白玉的瓷制食盒,朝着我们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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