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

“嗖！嗖！嗖！”

“嗖！嗖！嗖！”始皇27年6月22日晌午，一名轻骑率长用略带干枯的嗓音，向麾下将士下达指令。

自昨天清晨的早饭后，与秦军对阵的13万东胡大军便不知吃了什么疯心药！宛如条疯狗般拼命向己方连弩阵地发起冲锋，直到今日晌午前，这已经是对面发起的第七次冲锋。

如此不计伤亡的人海战术，连参与过灭楚之战的章邯见此，都不禁直皱眉头。不得不承认面对势弱的五千连弩兵，添油加醋的人海战术还是有效的，大概在第五次冲锋时，一支约绰千人的轻骑就冲在距连弩车阵地不到十步的位置，临危之际还是章邯一声令下，下令让八千秦军轻骑射箭阻敌。

可怜的东胡大军对消灭连弩战车的执念太深，完全忘记了它身后还有八千轻骑的存在。这一天半冲下来，绵延三十里的塞北边境阵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禀大王，第七次冲锋还是失败了！一千架连弩车外加八千轻骑射出的箭矢伤害性着实太高！”东胡王庭内，一名满身是血的万骑长灰头土脸般跑入萨日那的毡房汇报道。

“这次死了多少人了？”面对第七次冲锋失败，东胡王的脸虽然略露几分愠色，但远不止于大发雷霆的境地，言语间甚至有几分释怀之意。

“大概5千余众！此次我们特地携带木盾冲锋！所以，伤亡较前几次略有减少！”趁着东胡王尚未震怒的原因，万骑长赶忙道。

“知道了！吃过午饭，继续带人向秦军阵地发起冲锋！这次，就调北疆草原以西那些部族的青壮吧！”萨日那点点头，抬手事宜他退去道。

“是！”

眼见那万骑长离开，一名东胡王庭的资深幕僚赶忙开口道：“大王！算这次第七次，各族阵亡人数已达4万之众，其中我东胡王庭直属的兵力不到5千！加，木拓先锋军损失的五千人，而今我部仍有4万精锐蓄势以待，而其他部族加起来，都不足5万，如此一来，不怕他们获悉秦军深入北疆草原腹地后，和我部刀剑相向啊！”

萨日那闻此，嘴角亦不禁闪过一丝轻蔑说道：“哼！相比之下，本王还是更关心秦军箭矢所剩的数量是多少？四万东胡族群的代价啊！我就不信这秦军的箭矢当真是源源不断了！”

……………

彼时，向东胡王一样，企图以不计伤亡代价为条件，一举战胜秦军的，还有远在辽西临时郡治柳城下的鲜卑族大汗拓拔韬。只不过，不同于东胡王庭为防止其他部族获悉自家大营被灭后，不听号令甚至举兵反叛，因此拿他族青壮的身躯当炮灰，拓拔韬进攻柳城时，用的九成以都是自家精锐。

所以，当再次目睹己方第n次攻城失败后，他站在距战场不远的营帐不禁暴跳如雷道：“又失败了！又失败了！我鲜卑大军自出兵以来，一路顺风顺水攻占辽西郡数城！甚至连他们的治所阳乐都收入囊中，怎么偏偏轮到这最后一次县，就冲了十几次还是徒劳无功呢？你们谁能告诉我？谁？啊！”

言语间，拓拔韬就像个暴怒的猛虎，仿佛下一口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吃人！众人见此，集体战战兢兢的杵在原地不动，没有一个赶开口吱声。

正如拓拔韬所说，自五月末六月初向秦军辽西郡发起闪击后，鲜卑族五万联军这一路，虽然也遭遇过秦人的零星抵抗，但总得来说还是顺风顺水。

出兵第一天，攻下临近鲜卑边境的两个县；

出兵第二天，又攻下一个县；

出兵第四天，攻占辽西郡半数城池；

出兵第六天，更是将其郡治阳乐城都占领了，彼时乌桓族五万大军刚围在右北平的平刚城下，东胡王庭的15大军，一天就被歼灭2万；

出兵第17天，辽西郡仅存的两县之一，支成被攻克。七千余残存的秦军郡兵，和十几万来自各县的百姓就这样龟缩在最后一处据点柳城。

然而，就在鲜卑大汗拓拔韬得意忘形的将辽西战事全境被吞的消息提前通知乌桓与东胡两族后，打脸的事情来了，一路顺风顺水的鲜卑大军在攻坚柳城时，战败了！

起初，鲜卑一族谁都没在意此时，因为只是几千秦军在坐困兽之争！然而，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等接连失败，让拓拔韬脸挂不了。自20日，第六次攻坚战开始，就亲自到场督战，22日今天的这场战斗，更是他亲自到场指挥。

可结果，仍是和往常一样，那面象征着秦军在坚守的黑色旗，仍飘扬在柳城的墙头。

“组织士卒！下午再进攻一次！”良久，暴怒过后的拓拔韬一脸无奈的摆摆手示意众人推下道。

在场之人闻此，如临大赦般一股脑儿逃出营帐。

“父汗！非您指挥不当、也非将士不骁勇！这柳城是秦人在辽西郡的最后一座城池，组成守备部队的数千秦军，大部分都来源于秦庭的关中之地，易守难攻程度自然可想而知！”众人退去后，拓拔韬的长子拓拔宏站在他面前勉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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