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都准备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和图安族的勇士就出击消灭这支长城驻军!”呼啸凌冽的北风里,一名身披白甲的壮汉来到一名年近三旬的男人面前,一脸恭敬道。
这个男人叫张良,出身贵族世家,祖父张开地,曾连任三晋之一han国的三朝宰相。父亲张平,亦继任han国二朝的宰相。至张良时代,han国已由北疆强国沦为羸弱小国,成为六国中第一个被秦国覆灭的国家。han国的灭亡,使张良失去了继承父亲事业的机会,丧失了显赫荣耀的地位,因此他心存亡国、亡家之恨,并把这种仇恨集中于一点——反秦!
此番与东胡族群之一的图安部落偷袭这支负责监视长城修筑工作的守备军,就是他今年送给秦朝廷的“第一份大礼!”
看看这精壮的秦卒吧!马就要成为图安部落的奴隶;看看那羸弱的六国流民吧!马就要成为张良麾下最勇猛的将士!
“诸君!随我杀贼!”眼见秦卒换岗之际,张良手持一支han国劲弩,抬手瞄准并射死一名秦军百夫长后,兴奋的嘶吼道。
他麾下的由六国遗民组成的“绝秦”军与东胡部落派出的勇士见状,亦纷纷射出弓弩箭矢后,提刀冲向秦军。
“敌袭!敌袭!结阵防备!结阵防备!”眼见道路两旁涌出数不尽的敌军,负责守备此地营寨的秦军最高指挥赶忙冲出营帐道。
交战一线,部分“绝秦”军将士已经冲到一线与秦军肉搏,可一旦对方结成阵型,光凭麾下这点兵马和只知用蛮力硬拼的图安战士,根本不是秦军的对手。
但张良对此早有筹谋,于是扯开嗓子大吼道:“六国的遗民们,我乃han国张平之子、“绝秦”军统帅张良,今日特地在此诛杀秦军,尔等若想恢复自由,不如豁出性命与暴秦一战!如此,秦军必败!”
听闻张良这番话,原本因两军交战畏惧不前的民夫、奴役等,眼神不觉泛出一道对生的希望!
“我愿追随张良公子!累死是死!战死也是死!既如此,何不搏一把!”数以千计的民夫中,一个提前被张良打入其中的内应提起一把锄头大声道。
“我愿追随!我亦愿追随……”有了第一名内应的号召,第二名、第三名内应亦大声相应,彼起彼伏的号召很快响彻由六国遗民组成的民夫队伍,越来越多的人抄起锄头、铁镐、甚至石头冲向秦军。
前有训练有素,手持劲弩的“绝秦军”,后有声势浩大、数以千计的暴走民夫,那名秦军与麾下将士明白,今日注定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弥留之际,曲长率五十名短兵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将仅存的两名骑兵斥候送入马,星夜前往咸阳报讯!
…………
“辽东郡遇袭!望平、辽阳二县失守!近千秦军被东胡图安族俘虏!事情果然变复杂了!”坐在郎中卫府衙内,王也获悉今日的辽东战局后,略显兴奋的低头沉吟道。
今日是元月18日,新年的气氛已被冲淡大半。五天前,辽东太守奏报,辖内一支负责监视六国遗民监造长城的营寨遇袭,偷袭者的身份据闻是旧韩丞相之子张良,与东胡图安部落。当时,不仅是皇庭内没人重视此事,就辽东太守都认为就是一次小规模战斗,辽东郡内部就是处理,奏报咸阳也就是走程序。
当时,王也就曾谏言过执掌全国军事的太尉老子王翦,要其务必重视这名叫“绝秦军”的统帅张良,也曾当面明示暗示过章台宫的始皇陛下。可前者呢,就是口头答应,后者干脆就不知是何缘故,让他客串一次中郎卫,护送高陵公主赢冬前往雍城祭祖。
待到今日一早返回郎中府衙时,一切都复杂了,长城旁的星星之火,已经燃成了威慑辽东安危的熊熊烈火!
【这么大规模的战事!岂不是来机会来了?】
“走!去章台宫!”说着,王也起身大步迈出府衙大门,奉命关注辽东战事的萧何、章邯亦紧随其后,前往章台宫!
彼时,始皇嬴政站在一副偌大军事沙盘,两脚踩在辽东郡治襄平城一脸肃色的面对着通武侯王贲、右丞相李斯等几名大臣。
“禀陛下,郎中令王也求见!”忽然,一名守门的中郎官推门汇报道。
【阿也来了?】
王贲闻此,眉头不禁一皱。
“叫他进来吧!”
几息后,王也步入章台宫,以军礼拜谒始皇。
“小冬把你的表现都和朕说了,来回护送她去雍城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什么乱子都没出!”没等王也开口,始皇强挤出几丝祥和宽勉他道。
【小东?那个高陵公主啊!话少的像个哑巴,居然还会褒奖我?至于护送途中的情况,开什么玩笑,雍城和咸阳一样都是关中腹地,这儿的老秦人各个对赢氏忠心耿耿,那儿出什么乱子!】
“高陵公主谬赞了!微臣只是职责所在!陛下,今日臣前来,是来向你请命的!”王也撇开赢冬的事儿,直入正题道。
“你想请命去辽东?”始皇眯着眼,脸色闪过一丝不悦。
一开始,王也就曾明里暗里的提醒他辽东一时要密切关注,可偏偏他以为那就是疥癣之疾,不足为提!而今却证明,他错了!英明了半辈子的皇帝嬴政,错了!这是他——作为一个皇帝最不能容忍的!
“没错!辽东地处三韩、东胡、与我大秦的交合要处,又是故燕之地,我军在那儿的防备本就不如中原腹地!加辽东郡尉无能,才惹下今日的祸端!”
话闭,始皇嬴政原本眉头微皱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他明白,这是王也在为他的不重视找借口,但确切而言,事实就是如此。辽东远离中原,代郡、右北平、辽西等郡的守军没有皇帝之命不能出兵增援,加辽东右尉虽征战多年,却年老体弱难当大任;左尉呢资质平庸,萌祖辈荫从郎中卫调到地方镀金的。
如此复杂的局势下战事突起,辽东郡守抵挡不住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到这儿,始皇抬眼撇了眼王也,心中暗道:“本想着让他在郎中卫多磨砺几年,而今他多此请命下边郡,不如这次就遂了他的愿。一来,看他领兵能力究竟如何。二来,让他因此感激朕的提拔之恩!以更好的效忠秦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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