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也只身返回咸阳,王季、王仲三兄弟等则留在吕府,和沛县县尉派来的一屯秦军于第二天前往咸阳。萧何、曹参、周勃三人,待安顿好家室后,亦将在月末前动身,
路过野王城时,王也特地进城和章邯打了个招呼,而彼时的他,亦凭借王也赠予的“俘敌之功”,爵升左庶长,待过些天朝廷派来的野王县令、县尉等抵达后,便能返回咸阳述职。
此刻再见王也时,章邯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慨叹与感激,自秦国一统六合后,秦境内就再无大规模战事,章邯的爵位亦因此停滞在五大夫一级两年。没想到,王也一个“俘敌”让功,让他的爵位也跟着提升。因此,对他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考虑到王也此行是赶赴咸阳述职,章邯便于他相约,咸阳细叙。
始皇26年9月23日,王也以右庶长、郎中令的身份返回咸阳。不同于离开时,笼盖在父亲和长兄的赫赫威名下,此时的王也在秦庭朝野内已有一席之地。众人再见到他时,都得毕恭毕敬叫他一句:“郎中令大人”!
………
回到咸阳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拜见父亲王翦,王也此刻混到现今这个地步,数他这便宜老子出力最多,王翦见到幼子倒没多说什么,只是叫他即刻赶赴章台宫述职。
随即,在两名家仆的带领下,王也乘马赶往咸阳宫。路,王也通过两名家仆,对自己这个“郎中令”这个官职,得到不少详细信息。
在章台宫内,秦始皇的“大内侍卫”们,分为中郎、郎中、外郎三类。其中,以中郎将为首的中郎卫们和皇帝的关系最亲密,他们的职责是宿卫禁中,贴身拱卫皇帝安全。因此,中郎卫的最高领导中郎将一职,通常都由皇族赢姓担任。
其次就是郎中,虽然关系和皇帝不是最亲密的,但由于拱卫着整个皇宫的安全,历来是秦朝内争的重点把握对象,二十年前宦官嫪毐发动兵变时,就是时任郎中卫二把手的郎中令王翦剿灭了叛军。而今,王也以右庶长的身份任郎中令,也算子承父业了!
最后是外郎,只供职在咸阳宫四周,最高领导称外郎令,听官职名就知道,地位远低于中郎卫与郎中卫。不过,这种地位差别仅局限在三郎卫内。在驻守京畿要地的咸阳大营、地方郡兵、野战部队眼里,外郎一职仍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很快,三人驾马来到咸阳宫外门,领首的外郎尉得知眼前这少年便是宫里盛传的新任郎中令,非常痛快的为他放行,至于那两个家仆,受制于大秦令,只能止步于此。向前的路,亦转由宫门内一位郎中尉负责。
新任郎中令既至,厚重的内宫门缓缓为王也打开,显赫的大政治中心,在他眼前显露无疑。
进到内廷,高耸的章台宫映入眼帘,数百级台阶一层层往升,使得壮丽巍峨的宫殿高深莫测,站在最高一级的台阶向下看,大半个内廷视角皆在目中。
不一会儿,那郎中尉便将王也带到了时任宗正府大宗正兼郎中将嬴梁的衙阁。
嬴梁,秦孝文王之子,庄襄王同父异母的弟弟,始皇陛下的叔叔,是赢姓一族中少数几个得到始皇青睐而封侯的。
“你便是王也,陛下钦命的郎中令!”嬴梁下打量了王也几眼后开口询问道。那不褒不贬、平声静气的言辞中,让外人半点判断他为人处世的依据都没有。
“正是!”
嬴梁不动声色,淡然道:“郎中令一职肩负陛下及咸阳宫安危于一身。你任之后需得勤谨为政,半点都马虎不得!这是你的御刀及军服,换好之后就熟悉熟悉宫里的环境吧。”话闭,嬴梁径直递半块黑虎符。
而这,就是象征着郎中卫5千精锐秦军的兵权,若依往常这种黑虎符理应由郎中将执掌,但由于嬴梁是以大宗正的职务兼任郎中将,因此郎中卫的实际工作就由郎中令执掌。
由于郎中卫肩负整个咸阳宫安危于一身,因此为方便拱卫宫中安全,郎中卫在咸阳宫内有一处独立府衙。
辞别嬴梁后,王也仍是在那名郎中尉的带领下,来到郎中卫府衙门换装。几息后,一位身着黑色盔甲,头戴鹖冠的郎中令新鲜出炉了!
“吾等!拜见郎中令大人!”眼见王也从室内走出,十几名典吏、尉使等,赶忙迎去拱手作揖道。
“诸位免礼!那位是郎中佐令?”
“禀郎中令!卑职乃今日值班的郎中佐令李由!”
自二十年前嫪毐兵变后,郎中卫的最高统帅郎中将皆由历任大宗正兼任。久而久之,郎中令就成了郎中卫的实际领导,因此一来是减轻郎中令负担,二来秉持秦朝一贯的制衡制度,始皇在郎中令与各率校官之间增设了两名佐令。李由便是其中之一。
而他的另一个身份,便是当今右相李斯的长子!
【嚯!也是个历史人物啊!不过貌似下场很惨!】
“李佐令,马点起府衙内所有值班的典吏、尉使,然后随本令一道在宫内视察!”王也点点头,吩咐李由道。
“令官大人!您到任第一天还是先认识下郎中卫的校、尉吧!”乍一听闻王也要在宫中巡视,李由不禁眉头一皱拱手提醒着,然后目光投向几个典吏、尉使。
那几人见状亦纷纷附和道:“佐令大人言之有理!”
“还请令官大人先行熟悉工作!”
王也见此情形,轻蔑一笑道:“本令的话从来不重复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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