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私下给他银两,本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交代,否则打入大牢,严刑伺候。”
六夫人面无血丝,瘫坐在地上。
“大人,您要为奴家做主啊,是牛子仁那厮找上我的。自从我进了钱府,他便三番五次的找我要钱,奴家不肯,他便带着一群地痞无赖到乡下父母亲那里撒泼,奴家也是没办法啊,呜呜……”
说着话时,六夫人已经泣不成声,楚楚可怜瘫跪在那里,让人升起怜惜之意。
只可惜,公孙智并不吃这一套。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你昨日不说?若是再敢遮遮掩掩,本官定不饶你。”
“大人,奴家也是没办法啊,他隔三差五找我要钱,乡下爹娘也不堪忍受。奴家只好被迫答应他,约定以府上西园墙头上红砖为记。
奴家攒够了银两,便会放在墙头上,以红砖压盖,他每日酉时都会在墙外巡视,看到红砖便会拿走银两。
奴家害怕败坏了名声,将来在钱府无立足之地,况且觉得此事于案件无关,所以昨日才没有提起。请大人明鉴,奴家真的没有害老爷啊。”
六夫人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看得出,她并没有说假话。
公孙智闻言若有所思,目光越来越亮。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牛子仁就是凶手,但他的嫌疑无疑又重了一分,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和判断。
“来人,将牛子仁带来受审。”
公孙智从案桌上的木简里抽出一枚绿色签令丢在地上,立马有两名捕快走出,捡起地上的捕签后,急匆匆离去。
趁着这个空档,公孙智离开案桌,走到内堂中喝了口茶。
他刚放下茶杯,郡守大人好奇的声音立马传来:“你怎知六夫人与牛子仁之间有来往?”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向他。
“我是诈她的。”公孙智笑了笑,虽然问话的是郡守,但他看的却是杜良,脸上带着明显的炫耀之意。
有被冒犯到……杜良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不多时,牛子仁被带到大堂,公孙智重新回到案桌前。
这牛子仁身形高大,脸上长着横肉,不算丑,但也谈不上俊朗。此刻被捕快押来,脸上竟毫不惊慌。
“堂下何人?”
公孙智喝道。
牛子仁跪在地上,瓮声瓮气的道:“草民城北牛子仁。”
“牛子仁,钱大富的死是不是你干的?”
“大人哪里的话,草民听不懂。”牛子仁冷笑了一声,随后瞟了眼身旁的六夫人,眼中闪过厉色。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
公孙智冷哼,诓道:“潘晓燕已经如实交代了经过,她与你暗中勾结,趁傍晚钱大富休息时,你将其杀死然后取走钱银,你还想抵赖,莫不是想大刑伺候?”
“请问大人可有证据?”
没有狡辩,也没有喊冤,牛子仁只是冷冷的仰着脑袋看着公孙智:“草民没有做过这种事,如果大人非要屈打成招,小人也没办法。”
“你……”
公孙智怒火中烧,与牛子仁对视了片刻后,突然冷笑出声:
“很好,你越是这般,我就越肯定你是凶手。来人,压着他搜寻证据。”
知道牛子仁是块硬骨头,公孙智本来也没指望能像吓唬六夫人那样撬开他的嘴,主要目的就是想看看这家伙的反应。
现在看道他有恃无恐的样子,正说明了一件事情。
如果凶手不是他,在被冤枉时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先喊冤,然后极力辩解。但是牛子仁没有,他肯定官府没有证据,说才才会这般的理直气壮。
不多时,六名捕快押着牛子仁向城北走去。
郡主等人也跟在后面。
大概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众人来到城北郊区,这里属于子午县的外围,牛子仁的家便在此处。
两个月前卖妻气死了老爹,如今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捕快踹开大门,这是一户规模不算大的院子,院子里冷冷清清没有养家禽,更没有值钱的摆设,简直一贫如洗。
杜良留意到,牛子仁家的院子后是一片松树林,左右都有邻居,但人口并不密集。
“搜!”
公孙智大手一挥,跟来的捕快们立马搜寻。
眼下唯一的证据就是钱府丢失的那袋子碎银,只有找到他才能定罪。
看着捕快们在自己院子里不断翻找,牛子仁并不担心,甚至杜良还留意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不易察觉的讥讽之色。
看到这里,杜良已经确定。
那袋碎银子肯定被他藏起来了,而且他很笃定,这些捕快们找不到。
会藏在哪里呢?
杜良又下意识的曲起食指,推了推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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