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六夫人一愣,小脸瞬间羞红。
公孙智眉头皱了皱,暗骂了一声粗鄙。
婉宁郡主直勾勾的看着杜良,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大厅中这么多人,他竟然毫无顾忌的问出这么恶俗的话,这样的人能做县令?
众男性也面露出鄙夷,一副羞与他为伍的样子。
什么情况?……看到众人的反应后,杜良很快意识到自己表达的似乎有些不妥,赶忙纠正道:
“大家误会了,我想问的是,当时钱老爷是不是在你上面,趴着的姿势?”
“粗鄙。”
“流氓。”
“不当人子!”
这一次,众人再也忍不住,纷纷冲着他咒骂起来。
“什么啊?”杜良被众人骂出了火气,猛地站起身呵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是为了破案。”
“哼,那我倒要问问,这对破案有什么帮助?”
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公孙智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羞辱机会,话音落下,众人也都看向他,等着他的解释。
杜良当仁不让的与他对视起来,冷冷的道:
“如果当时钱老爷是趴着的,那么凶手从后面攻击,伤口出在后脑和背上合情合理。但仵作验尸的结果却是致命一击在胸口,难道这不是疑点么?”
听了他的话,婉宁郡主呆滞片刻,脸上冰霜渐渐褪去。
众男性也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小子,有点东西!
“哼,钱老爷挣扎时跌落在地上,然后被凶手一击插入胸口,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公孙智反驳道。
杜良冷笑一声:“那是你的猜测,请不要来影响我的思路。”
话落,不理会满脸怒气的公孙智,杜良重新坐在椅子上开始沉思。
作为看过数百集‘柯南’的经验人士,他已经根据六夫人的描述在脑海里推演出了昨夜行凶的大致过程。
昨晚晚上七点左右,钱老爷在书房中查完账后,来到六夫人房中休息,结果看着满脸红晕(被炭火烤的)的柔弱娇妻,立马有了生理反应,随手将钱袋丢在茶桌上,便迫不及待的趴在六夫人身上做起了‘俯卧撑’。
或许这个时候,凶手已经藏在某个地方了,看着屋子里的香艳画面,再加上酒精发酵,立马脑子一热冲了进去,顺手拔掉桌子上的蜡烛,抓起烛台向正在做运动的钱老爷砸去。
六夫人被突如其来的景象吓晕,钱老爷被凶手重伤掉在地上。这时凶手将烛台尖刺插入钱老爷的胸口(此处有疑点),然后转身抓着桌子上的钱袋离开了……直到早上丫鬟来叫人时六夫人才醒来。
杜良抬手在鼻梁上推了推,没有推到眼镜,只好顺势摸了摸下巴。
要想查案,首先要搞清楚凶手行凶的动机是什么。
从刚才的描述来看,动机无非两点。一是求财,杀人越货;二是仇杀,顺手拿走了钱物。
可如果小偷求财,他完全可以趁着二人‘那什么’的时候拿着桌子上的钱袋悄悄离开,没必要冒风险把钱老爷杀死,这是画蛇添足的愚蠢行为。
而如果是仇杀的话,凶手身上会连一把刀都不带?还要用屋子里的烛台做凶器?
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杜良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
他觉得这件事坏就坏在那口酒上,六夫人只是闻到酒味,无法确定凶手喝了多少。
是早有预谋,借酒壮胆。还是真的喝懵逼了,一时冲动杀人呢?
“那夫人早些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另一边,公孙智已经起身,习惯性的冲着杜良冷笑一声,然后带着几个捕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
小老弟有思路了?
杜良一愣,心中不免焦急起来。
“走吧,我们也先回去,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婉宁郡主冷冰冰的看了杜良一眼,带着郡守等人也离开了客厅,只剩下他和五个捕快以及六夫人还有等在门外的管家。
“大人,妾身也回去休息了。”
六夫人冲杜良施了一礼,随后被丫鬟搀扶着逃也似的离开了客厅,生怕再被这家伙问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大……大人,咱们怎么办?”杜良身后,一名四十多岁的捕快忍不住问道。
“走吧。”
杜良也没什么好的思路,起身离开客厅,被管家带着向外走去。
就在他们路过花园时,突然听到隔壁偏院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比之前他们看到那些妾室假惺惺的啜泣声凄惨的太多。
杜良忍不住停下脚步,问道:“何人哭的这么凄凉?”
管家闻言苦笑一声:
“是老夫人,大人有所不知,老夫人就钱老爷一个独生子,而钱老爷又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最伤心莫过于她老人家了。”
“唉,至亲分离之痛啊。”
杜良叹了口气,不由的想起了杜先生,顿时悲从心来。
“带我去看看老人家吧,能安慰几句也是好的。”
“大人请!”
管家带着他们向偏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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