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婉郡主跪坐在蒲团上,手持毛笔,认真地抄写经书。
宁阳大长公主走进来,问道。
“你真的不要去送送他吗?”
虽未指名道姓,但柔婉郡主却知道母亲说的是谁。
柔婉郡主抄写经书的动作顿了顿,笔尖的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出一小团黑色。
她怔怔地看着那个小小的墨团,好一会儿才道。
“见了会不舍,会难过,不如不见。”
她放下毛笔,将面前的经文拿起来,随手揉成一团扔掉。
见状,宁阳大长公主忍不住劝道:“只是一个字没写好而已,没必要把整张纸都扔了,多可惜啊。”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经文,还是在说镇国公。
柔婉郡主缓缓地道:“这是用来祈福的经文,一个字都不能写错,否则就是不诚心,佛祖会怪罪的。”
宁阳大长公主叹了口气,显得很是无奈。
柔婉郡主在禅房内抄了整整一天的经文。
待到太阳落山之际,她才从禅房内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经文。
她将经文交给寺中的老方丈。
“劳烦大师帮我将这些烧给佛祖。”
老方丈双手接过经文:“这些都是郡主一笔一划抄写下来的经文,足以可见郡主的诚心,佛祖心中定然欣慰。”
柔婉郡主:“我有个祈愿,劳烦大师帮我转达给佛祖。”
老方丈:“您说。”
柔婉郡主看了看城门所在的方向,缓缓地道。
“我有个朋友要远行,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我想替他祈福,愿他一路平安。”
老方丈微微一笑:“想必那位朋友对您来说非常重要。”
柔婉郡主:“我把他看得很重要。”
可他却没有把她看得很重要。
三日后,天京城举办了登基大典。
李寂正式登基称帝。
整个典礼的过程非常简单,许多不必要的繁文缛节全都被李寂给删除了。
礼部尚书是敢怒不敢言,最后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之后没多久,他又办了场婚礼,以皇后之礼,正式迎花漫漫进宫。
这场婚礼办得远比登基大典隆重多了。
花漫漫穿着代表皇后身份的华贵礼服,从忠国公府中出嫁。
她端坐在精美华贵的花车之中,手持描金却扇,车轮碾过花瓣铺成的地面,街道两旁挤满了全来围观的百姓,悠扬的丝竹声飘扬在天京城的上空。
按照规制,花车在宫门口就得停下,然后改换成车辇。
但守门侍卫早就得了皇帝的命令,直接打开宫门,让花车光明正大地进了宫。
马车在正阳殿前方停下。
身穿玄黑冕服的李寂屹立于高处,冕旒垂落下来,遮住他的大半张脸,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挥开身边侍从的搀扶,亲自走下台阶。
礼官想要上前劝阻,这样做不合规矩。
但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皇帝用眼神吓得一个激灵,老实闭上嘴,不敢再吭声。
李寂撩开花车的纱帘。
他看着车内端坐着的女人,眸光温柔缱绻。
花漫漫将描金却扇往下挪了挪,露出一双包含笑意得分剪水双瞳。
她将自己的手放到了男人的掌心里。
李寂笑着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时光一晃,仿佛回到前世,小女孩握住三花猫的爪子,一本正经地宣布。
“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恢宏的皇宫,盛大的婚礼。
长满爬山虎的围墙,阳光下摇晃着尾巴的三花猫。
两个不同的世界,相差千年的时光。
在这一刻交汇。
能遇见你,真好。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大家一路走来的支持,接下来应该还会有些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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