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竹君把她身后的两个女孩儿拉到沈知玥面前,说:“知玥,给你介绍一下,冷艳秋和玖月霞。我跟你说,这两位大美女可了不得,她们一个会唱京戏一个会唱评戏。”
眼前的两个女孩儿,一个烫着齐耳短发长相明艳,另一个则是披肩长发长相秀气,站在一起就像是朱砂痣和白月光一般。沈知玥甜甜一笑,“你们好,我叫沈知玥。”说着又转头看了看站在她身后不远的沈知仪,“那是我姐姐。”
“大小姐好,沈二小姐好。”冷艳秋和玖月霞一起说道。
“既然我们都是竹君的朋友,你们和竹君一样叫我知玥就可以了。”
这时一直站在后面的沈知仪也微笑着走过来,温柔地说道:“你们先慢慢聊,我去厨房给你们准备一些茶点过来。”
“知仪姐,你知道我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吧?”叶竹君带着撒娇的语气问道。
“知道,我的叶大小姐!栗子糕和鲜花饼是不是?”
“嘻嘻,我就知道知仪姐最好了!”
“你呀,明明比知玥大了半岁,却更像个小孩子。”沈知仪抬手轻轻点了下叶竹君的额头。
沈知玥让人把桌上的棋盘、棋笥全都拿了下去,然后大家一起坐在桌子旁继续聊起来。“我从前没见过你去戏院听戏啊,你和艳秋、月霞是怎么认识的啊?”沈知玥疑惑地问叶竹君。
“是我和月霞去叶小姐店里买衣服时认识的,当时大家聊得很投机便慢慢熟络起来。”烫着齐耳短发的冷艳秋开口说道。
叶竹君得意一笑,“怎么样,我的店除了能赚钱还有别的好处吧?知玥,今天来是约你去听戏的,后天艳秋在世亨大戏院登台,咱们一起去给她捧场吧!”
叶竹君刚说完,冷艳秋便从包里拿出一张戏票递到沈知玥面前,“如果沈小姐有时间的话,欢迎过来捧场。”
“好的,一定去。”沈知玥双手接过戏票。
“不如艳秋现在就来唱一段如何?”叶竹君提议道。
“后天我就登台了,还是由月霞来唱一段吧。”
“我?”性格相较于冷艳秋更偏于内向的玖月霞有些紧张,“我这两天嗓子不在家,怕唱不好。”
“这就我们几个又没有旁人,怕什么?唱吧月霞,没事的。”叶竹君说道。沈知玥和冷艳秋也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那好.......”玖月霞看了看四周盛开着的各色花朵,旁边的玫瑰花散发出浓郁的玫瑰花香,她腼腆一笑,“我给大家唱一段《花为媒》吧。”说着便站起身来。
“爱花的人/惜花护花把花养/恨花的人/厌花骂花把花伤/牡丹本是花中王/花中的君子压群芳/百花相比无颜色/他偏说/牡丹虽美花不香/玫瑰花开香又美/他又说/玫瑰有刺扎得慌/好花哪怕众人讲/经风经雨分外香/大风吹倒了梧桐树/自有旁人论短长/虽然是/满园花好无心赏/阮妈你带路/我要回绣房”
“好!”沈知玥和叶竹君、冷艳秋三个人一起鼓掌说道。玖月霞唱完戏又回到了原来有些羞涩的模样,向大家微微鞠躬后坐回到座位上。
唱戏时的玖月霞和平时生活中的她就像是两个人一样。她在六岁时正式拜了师傅学戏,学戏很苦,练身段时,疼得泪珠子自己从眼眶里滚出来;学唱词时,唱错词、忘了词都会被教戏的师傅打。别人挨打都叫嚷着喊疼,好让师傅心软板子再落下来的时候能轻些,可每次轮到小玖月霞挨打时,她从不喊疼,只紧咬着唇,为了把眼泪逼回去,眼睛和小脸儿憋得通红。可是一到夜里,她却偷偷躲在被子里哭,怕自己哭出声来,她的嘴紧紧咬着被角,有时候半夜里说梦话,都是哽咽着叫“娘。”可她却已经忘了抛下自己离家出走的娘长什么样子了,只有一个每天抱着酒瓶子喝酒,喝醉了便打她的爹。时间久了,连教戏的师傅都觉得这孩子太老实,老实得让人心疼,所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小玖月霞觉得师傅落下来的板子比从前轻了些。
梨园行里都说:不挨打成不了角。师傅想让玖月霞成角,长大后能靠自己吃上口饭,所以即便心里再心疼这个老实腼腆的孩子,在她做错、唱错时还是会把板子落在她身上,只不过会把力道刻意地放轻一些。
让师傅觉得欣慰的是,玖月霞真的很有唱戏的天赋,无论身段、表情、唱腔都学得特别好,唱戏时的她活泼动人,丝毫没有平时腼腆的样子,师傅逢人就说:“月霞以后一定能成角。”
花园里,大家还陶醉在刚刚的那一小段《花为媒》里。“月霞,你以后该自信些,你真的唱得特别好。”叶竹君竖着大拇指对玖月霞说道。
玖月霞听了笑了一笑,露出一点儿白而整齐的牙。沈知玥想,月霞大概就是那种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讨厌不起来的女孩儿吧。
“大家尝尝厨房新做的点心吧。”沈知仪浅笑嫣然地走过来,身后跟着几名端着托盘的佣人,佣人们把托盘上的点心碟和茶杯摆上桌便退下去了。原本空无一物的桌子上一下子变得满满当当,七个点心碟里分别是:豆沙卷、香芋酥、鲜花饼、龙井茶酥、绿豆糕、红豆酥、栗子糕七样,花的香味儿和糕点的香味儿开始在空气里混合。
周围是争奇斗艳的鲜花,眼前是精致美味的糕点,五个俏丽的女孩儿一边品着茶、吃着糕点一边说着、笑着,自然地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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