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人头浮动,甚为嘈杂,眼尖的张媒婆捂着痦子远远看到陈安和王富贵一前一后,尖着嗓门大喊一声。
“呦……王官人搬来救兵了。”
尔后,张媒婆又小声哔哔一句。
“人傻钱多,还真把这来历不明的家伙请来了,自封什么蜀山道士,这蜀山听都没听过,一看这小子只会拿一张嘴忽悠人。”
张媒婆捂着痦子嫌弃的别着嘴扭过头,颠了颠手中碎银,面上这才浮出几朵臭桃花。
而被张媒婆叫喊吸引的围观村民,看到陈安腰间木剑,则齐齐皱着眉鄙夷道。
“这人、带一柄木剑,能作甚?”
“王官人出手,你说呢?”
“嗨,能赚钱的剑就是好剑!”
“这王官人两头跑,青天鉴都连夜请的,真是让这小子撞上狗屎运了。”
“早知道我也扮大神装天师,这钱可就是我的了。”
“有一说一,虽然说青天鉴贵,可抓鬼捉妖还得看青天鉴天师,至少天师不会带把木剑糊弄人。”
“嘿嘿嘿……”
……
陈安没有理会周遭议论,当仁不让走进人群,目光落在人群中心的柳树上。
唤做狗蛋的孩童脸色惨白,面容狰狞,正有六七个壮汉将其绑摁在粗壮的柳树上。
狗蛋每一次挣扎,六七个壮汉居然得铆足劲齐发力才能再次摁住,几番下来,壮汉早已满头大汗,手酸脚麻,当下也顾不得手握木剑的陈安是不是花架子,连忙朝陈安喊道。
“小道士有法子没有,我们就要摁不住了!”
陈安道心清明,一双灵眸慧眼看的比凡夫俗子更多。
此刻狗蛋的四肢正蔓延出数缕黑线。
正是这些黑线与壮汉不断角逐。
夜幕降临,黑线数量不断增多,致使狗蛋力气愈来愈大。
黑线的另一端,延入河中,熟读《蜀山降妖除魔录》的陈安眼睛一眯,狗蛋定是被水鬼所缠,一旦夜幕席卷大地,水鬼自清河跳出,不单狗蛋,摁着狗蛋的几个壮汉也会遭水鬼报复,难有活路。
陈安面容严肃,知晓马虎不得,当即大喝一声。
“围观人等后退!”
正气凛然的声音落下,不待众人有所反应,陈安已脚踏七星,持剑奔出,檀黑色的蜀山玄木剑骤然金光大作,浩然之气四溢开来。
陈安持剑绕柳画圆,一招画地为牢,切断狗蛋身上黑线,朝一众壮汉道。
“各位可以松手,这里交由我来处理。”
众人自然看不到狗蛋身上黑线,只疑木剑还能发光?
众壮汉目瞪口呆,却也不是没见过杂耍艺人,正欲再坚持以便事后寻王富贵讨俩赏钱之际,漆黑夜幕笼罩青石镇,一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水鬼自清河浮现,面容可怖,阴声怪叫,周遭气温骤降。
“敢动我的祭品!
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普通人何曾见过这等凶物,方才还想坚持的青石镇壮汉顿时胆颤,一窝蜂撒丫子跑出去老远。
好在蜀山道法着实不俗,画地为牢立起无形壁垒,即使没有壮汉相助,区区狗蛋,却也根本无法走出圈牢半步。
但正因如此,水鬼勃然暴怒,霎时间,黑云掩月,阴风四起,无边的黑气在水鬼指端凝成利刃,寒芒闪耀。
水鬼冲向陈安阴风掀起一阵呼啸之声,令人不寒而栗。
陈安心道师祖曾云:蜀山道法面前,一切妖魔鬼怪,皆是纸老虎!
念此,陈安举起手中的檀黑色蜀山玄木剑,盯着呼啸而来的水鬼,静若处子。
远遁数百步远的青石镇村民当陈安被吓傻原地,心道:这水鬼,如此凶残,杀了这小道士,会不会杀我,啊这……
众人心中自顾不待有所反应,水鬼已然杀至陈安身前。
须臾片刻,陈安动若脱兔,身似游龙,侧身一滑,完美避开水鬼暴怒一击,不退反进,玄木剑的金光映在俊脸,不怒自威,宛若天神下凡,反手一剑刺出。
扑空的水鬼旧力刚去,新力未至,还未收过劲儿。
他怎么也想不到天神下凡的陈安居然趁它危险期使出一记朴实无华的燕返。
平平无奇有点糙的木剑摧枯拉朽直直刺入水鬼心窝。
水鬼错愕看天,黑云退散,阴风戛然而止。
没有一点点防备。
水鬼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鬼体。
没有一点点痛苦。
鬼体化作星星点点,借着最后一缕阴风,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水鬼消亡,狗蛋无力支撑,作势要摔。
陈安眼疾脚快,侧身一滑揽入怀中,朝一旁还未回过劲,仍瞪大双眼的王富贵唤道。
“王官人,将此符烧成灰就水给令郎服下,明日一早,令郎便可无碍!”
陈安将道符留在狗蛋怀中,拂了拂衣袖,转身自山上蜀山观走去。
留下身后青石镇的村民张着大嘴,等人塞上八只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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