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唐琪儿聊起了朝廷之事,盛庭茂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乌家的事儿是你该关心的吗?妇人家家的吃饭便是,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唐琪儿见老爷生了气,忙赔笑脸:“老爷说的是。”
这唐琪儿惯事个没理绕三分的主,对盛夏殷勤完全是因为她是王妃的身份,这点盛夏还是拎的清的。
只是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妇道人家,居然知道王爷最近正忙着清点乌家的财产,还如此关心,只怕里面多少有些文章。
这苏梅突然寻她回来十有八九是这唐琪儿放了什么大招儿自己接不住了吧。
盛夏表面上淡定的吃着饭,心里暗暗揣摩起来,她不动声色的用完午膳,就急匆匆的进了苏梅的房里。
苏梅见盛夏来了,急忙拉她坐在屏风前的如意桌前。
原来,自打苏梅知道盛春怀孕以后两人就也没少闹腾,苏梅为了让盛春把这孩子避了,对盛春是软硬兼施。
可求也求了,打也打了,威胁也威胁了。盛春就是不愿意,苏梅实在无法,又不敢告诉盛庭茂,他惯是惜节如命,要是知道盛春干了此等辱没名誉的事,非得将她打死在祖宗祠堂里不可。
思来想去,只好挑了个日子霍开脸面,带着重礼,硬着头皮上了江家的门。
可门卫得知了她的身份后,连推诿之词都懒得说,直接闭了门,可见态度强硬。
苏梅正是焦头烂额之际,那唐琪儿又来趁火打劫,拿盛春未婚先孕的事情做要挟,问苏梅要管家权。
其实这管家权并不在苏梅手里,她是个懒惯了的,自己不管家索性聘了个管家来,这些年来管家倒是也算是兢兢业业,给她省了不少心。
眼下一心想保女儿名节,眼睛都没眨一下,当即就去找了盛庭茂,说张管家管起家来又不尽人意,说什么也要撵回去,第二日就亲自要了管家钥匙,交到唐琪儿手里。
可万没想到这唐琪儿才管家一个月不到,又狮子大开口问她要乌家前段日子查抄的一处私宅。
那宅子正是魏衍带人抄的,这才有了喊盛夏回府这么一说。
盛夏只道这唐琪儿蛮横无理,却没想到敢打朝廷的主意,一时间有些惊讶。
苏梅叹了口气,脸色难看:“她让你想办法把那宅子给她,否则的话这盛春怀孕的事,怕就要闹得满城风雨了。”
难怪唐琪儿三番五次说盛春胖,看来这是不光是提醒,更是赤裸裸的警告。
盛夏面露难色:“母亲啊,这事儿我可办不了。”
苏梅也知道这不是小事,可盛春的名节更是重要,见盛夏不愿,立刻脸拉的老长:“这都说了有三四天了,我才把你喊了回来,今日这是有意敲打你呢,你不答应,盛春怎么办?”
盛春回屋换了衣裳,心里早乱成了一片。
听见外面的丫鬟说晚膳已经散了,忍不住跑到苏梅的房里来。
还没进门,就听见了二人的谈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愣在廊下。
门关着,两个人谁也不知道门外多了个人。
屋里盛夏一脸为难的看着苏梅,这乌大人家的宅子是要充公的,就是要便卖,一套流程下来怎么也得半年以后,那时候,怕盛春这孩子都出生了。
她摇头道:“乌家宅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苏梅一时情绪有些激动:“这事儿可事关盛春的名节,这是大事!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盛夏见她脸色难看,劝道:“母亲莫急,父亲知道这事儿吗?”
见盛夏如此问,苏梅当即嘴角染上一丝怒色,拍案斥道:“你这是要去告诉你父亲吗?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盛夏当然知道这盛庭茂是个什么脾气秉性,又太过解魏衍,让他为自己扣下一处本该充公的罪臣之宅,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她有些不悦:“那您总不能让我去抢吧,就算抢,那也得抢得过才行啊,这可是跟朝廷强地,是要掉脑袋的!”
苏梅听了这话气的更深了,指着盛夏喝道:“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大,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帮!”
听到这儿,盛春终于站不住了,心里又懊又恼,豁的将那扇木门推开。
盛夏见是她,忙起身将她扶了进来。
盛春看着盛夏,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自己的名声固然重要,可这要宅子的事,实在太为难盛夏了。
盛夏见她又哭,急忙安慰着:“三姐,不能在哭了,孩子要紧啊!”
盛春越想心里就越难受,猛锤自己肚子:“都是这拖油瓶!这是要害死我啊!”
苏梅见盛春这样,又急又气,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这是做什么?你就是把这孩子打死在肚子里,你的亲妹妹也不会帮你一把的。”
说完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你吃药你不吃,这会子又做这么危险的事,你是诚心让我活不下去啊!”
盛春眼泪汪汪的看着苏梅:“娘,你别说夏儿了,这的确不是小事,别为难她了。”
盛夏又何尝不是她的孩子,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逼破自己的骨肉?
苏梅叹了口气:“我不为难她,那唐琪儿为难的就是你啊!”
盛夏看着她们好一番苦情,心口又是一阵隐隐作痛,穿书后遗症又发作了!
她揉了揉心口:“母亲,这事儿的重点不在唐琪儿,而是在江家,只要这江王氏一点头,盛春成了亲,有了孩子是名正言顺的事情。这唐琪儿厉害,那江王氏也不是好惹的主,她若是干胡言乱语,江王氏不剥了她的皮!”
苏梅一双眼睛又燃起了希望:“这事说到底是你惹下的,实在不行让王爷去江家吓唬吓唬。”
盛夏嗤笑一声:“母亲您就别操心了,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吓唬的了吗,这事儿我自有办法。”
苏梅看了看她:“那这宅子的事若是不给,你唐姨娘那里可不好说啊。”
盛夏想了想:“就说王爷最近公务繁忙,总住在宫里不常回来,再说,这私吞宅子可不是小事,请她多容我些日子便是。”
缓缓又道:“她若是真想要宅子,就不会轻易说出去的,但凡有一人知道了,她这宅子可就彻底没戏了,只要江家同意两人尽快成亲,唐琪儿再有嘴也没地儿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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