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村中的祠堂,正坐落在村子的最后面,紧挨在羊角山旁。
祠堂周围特意留出来一片空地,不做任何建筑,这地方也是数日后那所谓的圣使举行法会之地。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照在了远处山峰上,却穿不透环绕在山间的晨雾。
摇了摇头,法清身体一动,朝祠堂方向走去。
刚刚这些消息是昨晚王三告诉他的,当时一听之下,便让他回想起当初黄石村祠堂的异样。经历了昨夜村中的诡异情况,法清更增肯定,便在今早找了借口,想去羊角山下的祠堂处探寻一番。
越往祠堂那里走,周围的房屋就越见稀少。
这也正常,祠堂后面的羊角山便是村中祖坟所在。如果没什么事,不会有人愿意在附近多待。
待到法清走到过来时,零零散散的房屋已在他背后隔得老远。
周围地上光秃秃的,看起来入冬之后已经被人清理过,只有一层薄薄的白霜覆在地上,是昨夜刚下的。
一条砂石所筑的小路出现在法清身前,沿着小路望过去,一座不大的祠堂孤零零的出现在眼前。
墙中间的几扇窗户应该是被修缮过,窗纸并无破损,却依然带有风吹雨打的痕迹。边边角角之处似乎已经变得没那么严实,被风一吹便微微鼓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正中间的大门并没有锁死,反而微微露出一道缝隙。
但哪怕现在正是青天白日阳光普照之时,缝隙内也是一片漆黑之色,伸手见不到五指。
法清沉默着盯着祠堂,心头有些异样般的不适。
这让他明白,同黄石村的祠堂一样,这桦村的祖祠也有古怪。
目光闪了闪,法清不知不觉后退了一步,不想这么快打草惊蛇。
只是一退之下,一股冰凉而又滑腻的触感传了过来,顿时令他心中猛然一跳!
外表正以幻术掩形,他只以本能的灵觉探知外物,没有完全驱动起神识防身,竟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异状!
身体迅速跳开与后面的东西拉开距离,法清面露大惊之色,慌忙回过身看去。
一个外表极为丑陋的老人面无表情的站在后面,拦住了法清的去路。
他的头发已经全部掉光,皱巴巴的头皮脸皮上布满黑斑,仔细一看,连眉毛也不见了踪影。微微张开的嘴中一片漆黑,往外散发着异样的气味,看那怪异的口形,恐怕一嘴牙齿也早已烂了个干净。
偏偏他的脸色并不如一般老人一样枯黄,反倒犹如得了白化病一般,一副惨白之色。而露出的两只手,颜色也与脸皮颜色一般无二,可皮肤并不紧巴,反而充满了弹性。
可惜这不能为他带来一丝美感,在那令人心中发毛的肤色与干巴巴的头皮对比下,反而更加有一种不协调的怪异。
法清过来的地方被眼前这诡异的老人完全挡住,刚刚那滑腻而冰冷的触感,正是从他身上传来。
想到这里,法清心中不由有些恶心。但表面上,却犹如一个普通人一般,露出了惊惧且厌恶的神色。
下一刻,法清仿佛将这些情绪强忍了回去,十分勉强的拱了拱手,挤出一丝笑容。
“老人家,我是来羊角山采药的,路过这里,还请见谅。”
“……”
对方目不转睛的盯着法清,盯了好一会儿,甚至让法清心中有些发毛,才一言不发的往前走去。
法清连忙让开一条去路,只见他沿着砂石路步履迟缓的走到祠堂门前,手伸进缝隙将门打开了半扇。
还未等法清趁机看一眼祠堂内的情景,便听到“砰”的一声,褪色的朱红大门彻底合上!
猛烈的关门声将窗沿都震的颤了颤,完全看不出来这诡异的老人有这么大的力气。
法清微微吐了口气,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祠堂内,刚刚走进去的老人并没有往里面走,身体正紧趴在木门上,透过微不可见的门缝,死死盯着法清离去的背影!
他的眼睛变得一片猩红,目光贪婪而渴望,一刻也不曾挪动。
惨白的肌肤将木门蹭上了一层湿润的水渍,似乎是从他体内分泌出来。
“……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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