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不靠这个吸粉,所以不大重要。
回家的路上,烟花还在夜幕中绽放,燃烧成庆祝或是礼赞的意味。
庆余岁,贺新时。
晚风里,她挽着他的手,轻声开口“接下来一年,我会很忙。”
“说得像我很闲似的。”安成鹿漫不经心道。
她低着头,眸光忽闪忽闪的,像是有点儿不敢去看男人的目光。
“我的意思是,我回家的时间,大概会很少了。”
“哦。”
“不生气?”
“嘁~~你天天蹲家里,我连个妹子都不敢带回来,我倒是巴不得你走远点儿。”
朴初珑没好气地锤在他手上。
“看。”
安成鹿笑笑,指着街道旁一处萌芽的新绿,又指了指二人面前一棵粗壮的老树。
“怒那,我们都长大了啊。”
她没来由有些恍惚。
熄灯前,安成鹿刚刚睡下,某女就抱着被子走进他的房间,吓得他一哆嗦,颤声道:“你要干什么?”
她红着脸撅着嘴,声音几乎要黏在嗓子里,“我我....睡不着。”
安成鹿明白,这位姐认床的老毛病犯了。
于是他只能老老实实下去打地铺,把温暖的被窝让给她。
天花板上开了透明天窗,极目可见夜空。
“想起了什么?”她问。
“道馆和童年。”安成鹿轻声道。
“我也是。”她说。
不久之后,大床上的鼾声响起,安成鹿却始终睡不着。
他没来由想起十多年前的一个夜晚。
那时,有一样的烟花,一样的透明天窗,一样的星星。
刚刚得知自己是个养子的小家伙躲在训练场里哭。
大门打开,一个男孩子气,黑黢黢的丫头走了进来。
她比他搞出一个头,于是只能蹲下来,才能搂着他的肩膀。
她伸出手,为他擦去眼角的泪水。
“别哭了,以后,我是你姐姐。”
小家伙没说话,哭声却弱了些。
“Nuna,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啊,这个嘛.....”
小丫头是习武之人,哪里懂什么安慰人的花言巧语,于是只能回答不知道。
男孩瞪大眼睛看着她,哭声更凶了。
小丫头手足无措,想了想,一把将他揽进怀里。
泪水濡湿了宽大的道袍。
男孩哭累了,就在她怀里睡下了。
女孩摸着他的头,嘴里念念有声。
是摇篮曲的旋律。
这一夜,她始终没合眼。
可同样也是这一夜,胆小鬼安成鹿开始变得不再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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