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松手便是,我已拿稳了。”
听出了她语气带了几分不悦,萧衍赶快松了手,含笑解释道:“盒中是一块羊脂玉。”
元向歌点了点头,客套又疏离的再次道了谢。
她对萧衍实在没什么好感,不过素昧平生,总是一个劲的盯着她瞧,先不说她已是妃嫔,就算是未出阁的姑娘,这也是极为失礼的,真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
赵太后可能是胳膊累了,将孩子交给了身边的女官,神采昂扬的举起酒杯,先是感慨万千的的感谢了上天赐予她第一个孙辈的孩子,又眼中含泪的表达了对于王厚雅过世的哀痛,让王寅夫妇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最后则望向了萧衍,感慨道:“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这回召你回长安,就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莹儿没这福气,你也不能就此孤家寡人了,要不然不光我心思难安,就是先帝和王昭仪在天之灵,都要替你担心了。”
萧衍立马站了起来,面色沉痛的应了,拱手道:“是孩儿不孝,一切都听母后安排。”
赵太后很欣慰的颔首,颇有深意的看向了殿下坐着的女眷那边,未出阁的姑娘们都有所意会,羞涩的红了脸,各位夫人虽然早就知道赵太后让她们携女前来的意思,可亲耳听见心头还是忍不住一跳,眼睛亮了起来。
唐氏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眼中闪着志在必得的光彩,而赵楚菲虽然垂下了头,神色却与唐氏如出一辙。
太后娘娘早就派人来传过话了,让她今日好好梳妆打扮一番,无须担忧。
这燕王妃之位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她笑意渐深,别说有太后娘娘撑腰了,就算是没有,凭借她自己,又聪颖又美貌还年轻,她就不信燕王殿下不会中意她。
赵楚菲越想腰板越直,她轻蔑的往左右两边的姑娘瞥了瞥,心中不屑道:不过尔尔罢了,也敢与她来争这燕王妃之位,真是不自量力。
然而她这自信真是毫无根据,先不说她是否称得上美貌聪颖,燕王能不能看得上,她却从没有想过,若是没有赵太后,凭借她阿爹一个小小七品官,她连这宫门都进不来。
宾客此起彼伏的道过贺送过礼后,赵太后宣了教坊的乐师舞女,各个脚步轻盈的走上了殿来,恭敬的行过礼后,乐师就位,殿中的舞女们便随着悠扬的乐声,轻衫曼舞,衣袂飘飘,犹如仙女一般的轻歌曼舞。
观赏着如此美的舞姿,元向歌有些心不在焉。
说起来,赵太后虽是女子,两大喜好却全似男儿。第一,喜好朝政,第二,格外喜好看年轻美貌的女子跳舞。因此教坊为了讨赵太后的欢心,四处挑选长得美貌窈窕的女子入籍,就连地方的官员也进献些美人到教坊,以求能得到赵太后的青睐。
当然,说得好听点叫做挑选,可实际上对于这些年轻的女子们,谁又愿意入这贱籍,成为一个任人观赏轻薄的舞女呢?
其实她对赵太后的行为是完全理解的,这样美貌的女子,美妙的舞姿,谁不喜欢呢。但她不能理解的是,因为自己的爱好而纵容下面的人,使着各种不入流的手段去掠夺清白人家的女子,毁了这些女子的一生,赵太后又如何能坦然的欣赏下去?
她眼中闪过一丝沉郁,往殿上看去,正瞧见赵太后重新抱回了思容,愉悦的询问着陛下要不要抱抱孩子。
皇上郁郁寡欢的瞥了一眼襁褓中的思容,紧抿着唇摇了摇头。
赵太后脸上的笑淡了淡,压低了声音不虞道:“这是王淑妃拼了命生下来的,你的亲闺女,你连看也不看,抱也不抱,难道这心肠是铁石做的?!”
皇上垂着眼睛,端起酒杯闷头喝了起来。
赵太后气不打一处来,把孩子递给了女官,怒视着皇上,“当年我以为你父皇已经够薄情了,没想到你真是青出于蓝,比你父皇还薄情。”她冷笑了一声,“最起码你父皇对丽妃还算钟情,对丽妃的生的公主更是捧在手心里当做珍爱的明珠一般,永安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你就这样漠视她,你对得起死去的王淑妃吗?”
他握着酒杯的手渐渐缩紧,有些枯瘦的手臂青筋暴起,嗤笑着摇头,“谁最对不起雅儿,母后的心里应该最清楚吧。”
赵太后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嘴角颤了两下,气极反笑,“怎么?她的死还跟我扯上关系了?萧桓,我是你母后,生你养你的人,你但凡有点良心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坐在一边默默不言的赵晴,破天荒的抬了头,弱弱道:“母后,让我抱一抱永安公主吧。”
赵太后瞪了一眼闷头喝酒的萧桓,闭上眼睛压了压火气,才扭过头对房女官使了个眼色。
房女官会意,将孩子递给了赵晴。
赵晴是第一回抱孩子,软软的思容放到了她膝上,让她手足无措到涨红了脸,手脚都僵硬住,动也不敢动。
其实她只是不想让赵太后与陛下吵了而已,每次两个人一碰面,都会不欢而散。
赵太后专行独断,陛下又性情古怪,她性格内向,夹在中间实在难受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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