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文?”元向歌震惊的抬高了声音,她指着刚才那小儿离开的方向,问道:“刚才那小儿不是才给了你十文钱?怎么这一会就翻了三倍?”
大汉也不恼,笑呵呵道:“那小儿是我这的常客了,而且她那兔子做法简单,不像姑娘要的这个牡丹花,这个可费事多了哩!”
元向歌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只是这翻了三倍也有点太离谱了吧?
姜玉娴捏了捏她的手,含笑对大汉道:“给我这个月宫仙子吧,我们要两个,您给便宜些可好?”
元向歌突然觉的这个如此精致的月宫仙子,说不定还要翻上一倍的价钱。
果不其然,大汉乐呵呵的把月宫仙子递给了姜玉娴,“那就算你们便宜点,本来应该是八十个铜板,现在就收你们六十个铜板吧。”
姜玉娴乖乖的从身上掏了一贯钱,数了六十个铜板给他,然后拉着还欲讲价的元向歌离开。
“这也太贵了吧。”元向歌盯着手里的牡丹花,完全下不了口,这样算下来,这个糖花可是二十个铜板呢。
姜玉娴扑哧一笑,“你什么时候变成小财迷了,六十个铜板就心疼成了这样,这每月的例银,平时可都没处花呢。”
“有处花我也不想花。”元向歌垂了眼眸,撅嘴道:“有银子在手,这心里就不慌,要是没银子了,总觉得少了点依靠,慌得很。”她叹了口气,“若是什么时候能有千两银子在手,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
姜玉娴闻言,笑容也淡了下来,拉着元向歌的手更紧了些。
谁说不是呢。
张伯伯再对她们好,张府也不是她们的家。两个都是无依无靠的人,就像蒲公英似的,虽然从带根的枝叶中生长出来,可总归是要随风飘走的,不知会被带往何处,也不知究竟是会落地生根,还是会不幸的坠落湖泊。
元向歌倒是没有姜玉娴这样多愁善感,她只是希望自己手上多些钱罢了,只有钱多了,困难才会少一些,往后就算不依靠张府了,也能自己养活自己,免得举步维艰。
唉,只可惜张伯伯不允许她们随便出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她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连外面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想出生钱的法子呢?
二人正走神沉思着,张修远和陆深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见她们俩手里一人拿着一个糖人,陆深嗤笑着嘲笑了她们一番,然后警告她们不要乱跑了,不然赶不上酒肆的伙计去送酒,这趟就白来了。
正事自然是不能忘的,元向歌不再到处乱跑,老老实实亦步亦趋的跟着陆深,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七拐八拐,拐了好几个街道,四个人就到了一家门面气派的酒肆外,二楼上挂着一面有几分褪色的幌子,写着归云酒肆四个飘逸的大字。
站在酒肆十几步开外都能闻见浓浓的酒香味,还时不时传出热闹喧哗的声音,透过宽敞的窗子,过路的人都能看到大堂里面座无虚席,门里门外,还有来来往往的人打了酒带走,可见这家酒肆生意是极好的。
四个人撩了布帘子一进大门,站在柜台前正在算账的掌柜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一瞧见是陆深,掌柜热情的笑了起来,放下手头的事赶快迎了过来。
“陆公子,好久不见。”掌柜的笑呵呵朝着他拱手行了一礼。
元向歌有些好奇的看着掌柜,浓眉大眼,长须过颈,三十多岁的年纪,比陆深略矮,看起来不像商人,倒像是个识字的读书人。
陆深笑着点头,“吕掌柜,我这次来是想拜托你件事的。”
有陆陆续续进来出去的客人,他们站在这儿未免有些碍事,吕掌柜热情的请他们往楼上的雅间叙话。
毕竟还带着两个娇娇姑娘,这里鱼龙混杂实在不宜久留,陆深摇头婉拒了,往门的一边挪了挪,长话短说道:“还请店里的伙计往终南山跑一趟,帮我带一桶新汲的清泉,一筐初开的桃花,明日送过来。”
掌柜的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了陆深身后两个花容月貌的小姑娘,这才了然一笑,拱手道:“不敢推辞,不出意外的话,等明日巳时左右,我便叫伙计送到公主府。”
陆深颔首,回头瞥向了元向歌,“还有什么别的吗?”
“没有了。”元向歌摆着手,朝吕掌柜道了声谢。
等出了酒肆,她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说酒肆的伙计今日就要去终南山吗?那你为何还要说‘请店里的伙计往终南山跑一趟’,不应该直接说让他去的时候顺路带回来吗?而且你又怎么知道这酒肆的伙计要去终南山,难不成身份高贵的陆公子,连一个小小酒肆里的伙计行踪也了如指掌吗?”
姜玉娴看了看陆深又看了看元向歌,只抿了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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