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若是觉得可以,你开个价吧。”
凤姑捏着绣帕巧笑道,“我怎么敢定价格,还是你开价吧,我唯独怕自己给少了,你把人卖给那花月楼了。”
提到花月楼,农婶坚决道,“花月楼那脏地方不如你这,凤姑,这小姑娘还小,你若是好好栽培,怕是日后无可限量。”
农婶的意思已经够明确了,步娇娇不能卖身。
凤姑巧笑道,“如果容貌,我又怎么舍得让她去伺候那些糟老头子呢!”
在看到步娇娇容貌之后,她已经给步娇娇做了安排。
“如此甚好。”
两人在巷子里面达成交易,农婶怀揣着钱离开。
走了几步路,又回头看了一眼,亲眼目睹着,步娇娇被人抬进去了落玉坊。
直到后门被关上了许久,农婶还迟迟不走,月光打在她身上,格外的寒冷……
第二日,农婶被农叔数落了一番。
农婶怀揣着银子哭的有气无力,“我能怎么办?我也没去办法了,为了雪儿,别说是把她卖入歌舞坊,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农雪儿半信半疑,问,“娘,你真的把步娇娇卖入歌舞坊了?”
农婶冷了她一眼,发狠道,“还不都是你这个孽障惹下的祸端,我也不至于这样对她。”
“眼下已经多说无益了。”农叔打断了两母女的争吵,想着上去抢农婶的钱,可农婶不给。
农婶清楚他要做什么,满脸戒备,“你想干什么?人都卖进去了,你不会还想着将她赎出来吧?我告诉你,不可能,除非我死。”
农叔叹气,“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你良心怎么过得去?在你想到雪儿是我们家的闺女,怎么就想不到娇娇也是别人家捧着手心上的宝?”
“我不管!”农婶倔强道,“我们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就是她的再生父母,我做什么,天经地义,她要是没钱还我们的医药费,只能将她卖入歌舞坊。”
农叔气得吐血,“你可知道那落玉坊说得好听是歌舞坊,难听点跟花月楼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伺候人的婊子?人家正正经经的姑娘,本可以寻个好人家相夫教子,结果却葬送在你手上了。”
“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农婶大声道,“如果你心疼她,大可以将她换出来,送雪儿进去,我也不管了,钱给你,随你怎么折腾。”
说完,农婶使了个眼色,农雪儿立马跪下抱住农叔大腿,泪汪汪的说,“爹,我才是你的亲生骨肉,我肚子里面可是你亲外孙,你舍得我们在外面受苦吗?”
农叔进退两难,忧思道,“罢了罢了,此事便这样吧。”
两母女对视一眼,相互笑了……
落玉坊。
步娇娇醒来后,脑子混混沌沌的。
自己被绳子捆锁着,动弹不得,嘴巴也被塞了布包,而旁边,是跟自己一样被绳子绑着,嘴上塞了麻布且年龄相仿的女孩。
到底是失策了……
步娇娇本以为农家人会让自己代替农雪儿嫁过去,没想到结果居然是将自己卖了筹钱还给商家人。
刚想着,旁边的女孩用肩膀推了她一下,脸上是楚楚可怜不情愿的表情。
随后,门打开了。
走进来两个小厮和一个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的女人。
她边走边说,脸上带着笑容,“估摸着时辰,你也该醒了。”
步娇娇望着陌生的她,她走到步娇娇面前,拿走她塞在嘴里的麻布,连带着旁边的女孩。
“想的怎么样了?楚楚?”
步娇娇想着,那个女人是在跟旁边的女孩说话。
叫楚楚的女孩摇摇头,满眼坚定的神色,“我死也不。”
“你倒是倔强。”凤姑将目光移到步娇娇脸上,对她说,“小丫头,我想你应该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你看看你旁边的女孩,跟你一样不幸,但是你们也是幸运的,因为你们来到了我落玉坊,而不是去了旁边的花月楼,我落玉坊可别花月楼干净多了,你若是好好学习歌舞,有朝一日,能够伺候的可是一些达官贵人,而不是被花月楼的那些乡野村夫骑在身上。”
言语中,都是透露出竞争者的嫉妒和不甘。
农婶还算是有点良心,没有把自己卖入青楼。
下一刻,一声急呼吓了步娇娇一跳。
“你还敢咬舌自尽?”凤姑一声令下,两个小厮擒住了楚楚的肩膀两侧,凤姑拿手捏着她双颊,捏的泛红,牙齿都快要捏碎了。
“看来给你安排的地方太舒服了,把她给我关进柴房,什么时候肯点头,就什么时候给她饭吃,给她水喝。”
两个小厮把人带走,凤姑锐利的目光转移到了步娇娇身上,问她,“你想学她吗?”
步娇娇摇摇头,耸肩道,“我为什么要学她,是嫌自己命太长?”
凤姑诧异,笑了,“你倒是个识趣的。”
步娇娇问她,“你做的是歌舞坊的生意?”
凤姑看见她异样的目光,立马蹙眉,急忙说出自己跟花月楼的区别,“可别拿那种肮脏的眼神看着我,我们落玉坊干净得很,这个招牌是我们江南一带小有名气的歌舞坊,连先帝都几次下江南就为了一睹风采,我们可跟那些青楼妓院不一样。”
步娇娇小声的嘀咕,“怪不得,生意如此落魄,敢情人都跑去花月楼那看美人了。”
凤姑蹙眉,靠近她脸,眉宇肃穆,“你说什么?”
步娇娇假笑着,很虚伪的说,“夸你美。”
其实凤姑不美,反倒是长了一张很严肃让人觉得很有气势的御姐脸,一脸凶相谁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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