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头涌上一种预感:她似乎只是短暂地沉眠了,随时就会醒来。
想到这里,她才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闭着眼双手合十,心里默念着:各路神仙妖怪不要怪罪,小女无意闯入此地,天地为证,若所言有虚……
念叨了一半她突然睁开眼,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她本来就是特地找机关密道的,再说下去真得遭雷劈了。
她的内心活动几经波折之后,已经平缓了许多,此刻她才静下心来寻找是否有使得枯木复生的办法。
穿梭在枯藤中,姜灵试图从中寻找线索,偶尔触动几根摇摇欲坠的藤蔓,细小冰柱与冰柱相互碰撞,她的耳畔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是悦耳。但她丝毫没有察觉,那些她碰到的枯藤上的冰柱居然渐渐开始融化了。
不知不觉已绕了好几圈,姜灵没有收获,她飞得稍微低了一些,以免那些冰柱遮住她寻找其他线索的视线。
但就在她飞往西侧那面墙的途中,她发觉偶尔有冰凉的水珠滴在自己的头顶,不由得抬起了头,却见七根枯藤直指她而来,那七根没有了冰柱包裹的枯藤,兴许是水未完全褪干,看上去格外黑亮。
姜灵见状当然是立马胡乱飞窜起来,但已经来不及——最近的那根枯藤直接插入了她心脏,她瞬间感觉锥心刺骨般疼痛,这阵疼痛让她失去了行动能力。
紧接着,又有一根枯藤插入了她的心脏,其余五根枯藤也依次插入了她的手,翅膀以及眉心,姜灵几乎被钉在了冰墙上。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血在翻腾,感受到自己的血被吸走,又源源不断地再涌出,但奇怪的是,伤口并没有一滴血渗出来,疼痛使她渐渐失去了意识,姜灵昏厥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醒过来,睁开眼,只见自己正躺在一个被枯藤缠绕而成的小窝里,眼前,还是那颗巨大的枯木,以及那阵银芒。
“你醒啦。”这次,银芒的声音似乎变得轻快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无力了。
“我记得我好像……”姜灵试图寻找身上的伤口,可是不仅没有伤口,甚至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了,“怎会如此?”
没等银芒作答,她忽而因为另一件事情而变得紧张起来:“我昏迷多久了?”
“六日。”
“幸好……”姜灵放下心来,“那……”
“你取走吧。”银芒似乎知道姜灵在想什么。
姜灵飞向琨琦,指尖朝着他心脏的方向隔空一划,很快,一滴新鲜的妖血变被她收入了一个小瓶子里,她把瓶子收进空间,轻声道:“多谢你,琨琦。”
转而又看向银芒:“听起来,你似乎对琨山,对琨琦非常熟悉。”
“何止是熟悉啊……”银芒语尾的调中里似乎藏着绵长的记忆。
“你可知这株树,枯萎了多久吗?”
“九百七十七年,他竟然,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九百七十七年了。”
姜灵听到银芒的话语中,似有万千缱绻,又想起银芒说自己是已逝之人,她心头涌上了一种猜测:“我在冰窟见到了一具躯体……你一定也认识她吧。”
“你所见到的冰窟,其实就在这株枯木里,我……便是你所见到的那具躯体。说起来,还要感谢你的出现,让我现在尚能开口说话,沉默了九百多年,真是煎熬。”
银芒的话,让姜灵一时间有些错愕:“为什么要感谢我?”
“抱歉,我一直无法离开此处,所以很多事情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此外,我……还欠你一些东西,暂时还不能还给你。”
“你认识我?你知道我的过去吗?”
“从我生来,我的梦境里就时常有你姜灵,还有一个叫做将斐圳的人……可每一次都只是一闪而过的画面,这么多年来,好像只记住了这两个名字。”
“你的梦里也有将斐圳?你对他当真没有半点印象吗?他长什么样子?和斐圳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未曾见过你口中所说的斐圳……”
“那天婚礼上,救走我的那人,便是斐圳。”
“那日……我还看不见。不过,我记得将斐圳似乎有一双瓦松绿的眼睛,这个特征只有各族先天才有,据我所知,神渊的先天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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